百姓人多,事杂,搬家十分繁琐。黄飞彪、黄飞豹两人组织八千多兵卒一同协助还略嫌不够。
军民再加上俘虏一共有十多万人,浩浩荡荡。场面倒十分壮观。
黄飞虎担心出事,便亲自骑着五色神牛带兵在后压阵,他回头看着汜水关忍不住叹气。
乔坤骑着火眼金睛兽陪着他一起压阵,听得黄飞虎叹息,便问道:“黄大哥何故叹气?”
“因气运纠葛,我不得已打出五关,却是苦了这许多百姓。”黄飞虎说到此处,面容又有苦涩,“此时再说这些,反而矫情。”
为了活着,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乔坤问道:“为何不联系西岐,趁此占了汜水关、界牌关?”
西岐若是得了两关,领域能往东推进千百里有余。这对黄飞虎也是一件大功。而且也省得以后再攻打一次五关,让百姓又受苦一次。
黄飞虎摇头道:“这却不行,西岐若要占了汜水关,非得西岐出兵,兵临城下,双方交战、气运纠葛才行。而我又不是汜水关总兵,无法献关。”
又是气运纠葛?乔坤问道:“这气运纠葛究竟是何意?”
黄飞虎看着他道:“我人族羸弱,能勉强立足,所依靠的不过是人道气运而已。若无人道气运压制,我人族不能敌妖、仙。这乔兄弟你也是知道。”
嗯,乔坤点头,人道气运对于仙道、仙法都有压制,而且还有别的妙用。
黄飞虎又道:“两国交战,攻城掠地,取得城池不过是其次的,重中之重其实是取得人道气运的承认,这需要两方气运相交相争。”
原来如此,乔坤心道,也就是说你得到的地盘还不行,必须得气运承认了才有用,不然也不是你的。所谓气运纠葛是指双方气运分出胜负吗?
根据黄飞虎所言,闯出五关是他的气运纠葛。
为什么如此,这是因为他曾经当过镇国武成王吗?
这般想着,且听黄飞虎又道:“这就需要西岐派出大军兵临城下才行,不过西岐应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乔坤很快便明白过来,黄飞虎说的是西岐反商的准备。看来西岐有反商的打算,大家都看得出来,只是未曾揭破而已。
因有百姓,大军行走甚慢,走了七八日,终于到了金鸡岭,算是达到西岐地界。
黄飞虎下了五色神牛,将韩荣、余化、徐忠等将放了,“几位将军,请便吧。”然后便给他们每人一匹劣马。
至于他们的坐骑火眼金睛兽、银合马,兵器方天画戟、点钢枪却被当作战利品,没有还给他们。
火眼金睛兽是自愿选择留下来的,乔坤并没有胁迫。
韩荣、余化也未多说什么,却是抱拳向黄飞虎致谢,然后骑马去了。
乔坤在远处戒备,见二将去了,便上前问黄飞虎道:“黄大哥,你为何要放走韩荣、余化他们?”
黄飞虎悠然道:“是为了些往日的情分。”
乔坤心说,黄飞虎和韩荣还有情分?怎么看着不像?不然黄滚老爷子求韩荣放过黄天祥他也不至于拒绝。
他很快认识到,也许黄飞虎所说,其实是他和大商的情分。
黄飞虎感慨道:“我黄家世代忠良,却不料最终叛国离家。”颇有些苦涩之意。
乔坤一直都想知道具体的缘由,却不愿意刺激黄飞虎,此时听到他主动提起,便问道:“为何如此?”
黄飞虎苦笑,“不过大王要空出镇国武成王的位子而已。其实若大王早跟我言明,我必不贪恋这位置,可怜我妻贾氏,妹子飞鸿。”
这八尺男儿竟然留下泪来。
空出镇国武成王的位子?乔坤不禁觉得有些恍忽,这才是帝辛逼死贾氏和黄妃的理由吗?是黄飞虎不造反,帝辛拿他也没有办法吗?
他也不知如何宽慰,便说道:“黄大哥你力敌金仙的实力还不够吗?”
“我现在连传说都不是,过五关都要拼了命去,又如何有力敌金仙的实力?”黄飞虎苦笑摇头。
方其盛也,举天下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身死国灭。乔坤莫名涌现这种感慨。
乔坤感知到“易图归藏”吸收劫气的速度逐渐慢了许多。显然这一劫,黄飞虎过去了。以后再有劫数也是以后的事了。
大军前行继续,过了首阳山、桃花岭,度了燕山,非止一日,到了西岐山,只七十里便是西岐城。
黄飞虎对黄滚说道:“我先往西岐去见姜丞相。如肯纳我等,就好进城,如不纳我等,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