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机哽咽道:“无论如何,我华山首戒便是严禁欺师灭祖,不敬师长。你犯我华山首戒,叫师父如何能够容忍于你?”
宁清侠说道:“师父,徒儿的武功此时已然不逊于师父,师父想要拿下徒儿,恐怕非是易事。只有联合不群和清扬,方才可能拿下徒儿,但师父会这样做吗?”
郑玄机道:“清侠,你欺师灭祖,按华山门规,当逐出师门,废你武功,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师父知你所做的一切皆为我气宗,但你走错了路,选错了方法,便如张清柳一样,不能为我华山所容。”
宁清侠道:“师父,徒儿记得你毕生的心愿,便是重振我华山。四十年前,你与赵师叔便于此地分路扬镳,一人创气宗,一人创剑宗。”
“此后四十年内,气剑双宗争执不定,出发点都是认为自己的那套才能振兴华山,双方吵吵闹闹,到最后不共戴天。”
“如今气剑两宗胜负已定,我华山马上就要迎来大兴。师父难道要在此时要先断我华山一臂,硬生生的打断我华山复兴之路吗?”
郑玄机似乎有些意动,说道:“清侠,振兴华山是为师毕生所愿,固然不愿因为此事影响了华山复兴过程。”
“但王师弟此事,虽然目前华山上下都认定了张清柳是凶手,但此事你身上颇多疑点,难免以后有人会联想到为师帮你做伪证。”
“一旦让他们找出真相,那后人将如何看待为师和你?为师又有何颜面去见历代祖师?”
宁清侠道:“这个世上,只有胜者才有书写历史的权利,那些败者只能无能的狂吠几分,连朵水花都翻不起。”
“师父,但请放心!后世之人只会记得师父是华山振兴的奠基者与发起者,而弟子则是华山振兴的执行者。”
“至于其中过程如何,他们是不愿意知道的。即使有人察觉有异,出来喊叫几声,也会被他们的唾沫所淹没。毕竟,这个世界是以成败论英雄!”
郑玄机考虑再三,说道:“清侠,先让为师缓一缓。你先告诉我,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清侠道:“那日徒儿本就想刺杀王师叔,是故先在他房中潜伏。没真想张清柳那个蠢货。竟然也要来行刺王师叔。”
“张清柳本想偷袭,却被王师叔发觉,无奈之下转为强攻。他两人相斗,将屋中桌椅打的粉碎,声音很大。”
“徒儿怕引其他人的探查,便从藏身之地出来,一掌打伤了王师叔。打伤之后,徒儿便从王师叔门中冲出,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张清柳了。”
“后面的事情,徒儿就不知道了。应该是那张清柳趁着王师叔受伤,将王师叔刺死了。”
“徒儿这偷袭的一掌,速度很快,当时徒儿又是蒙着面,那张清柳并没有瞧见徒儿的面容。但王师叔还是棋高一着,认出来徒儿。”
“那张清柳一心一意想要覆灭咱们气宗,他把嫌疑扣在徒儿的头上,却是歪打正着。”
此事宁清侠娓娓道来,只听得风清扬气冲顶盖。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宋清山,呼吸逐渐变粗。
宋清山见他样子,唯恐引起外面郑玄机和宁清侠二人的注意,便拼命的向他打手势,让他冷静一点。
风清扬也知此时不是暴起发难的时候,强自抑制住脾气。所幸此地距离郑玄机和宁清侠说话的地方稍远,这边的动静并未被他们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