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您先松手。”
“让我展堂叔把话说清楚。”
“问题可能不在我展堂叔身上。”
郭腾不得不再次将白展堂从白世荣手里救下。
待白世荣坐好,郭腾又蹲在白展堂面前。
“展堂叔,床东市的福利院给你说孩子夭折的时候,给你开了孩子死亡证明没?”
“就是医院或者派出所开的死亡证明。”
人死后,肯定要开死亡证明。
不管是婴儿,还是成人,不论是农村,还是城市。
这个东西都少不了。
在医院死亡的,要由医院开具《死亡医学证明书》,并加盖所在地公安部门印章。
在住所死亡的,死者家属向当地公安部门书面报告,由公安部门负责出具《死亡证明》。
非正常死亡的,由公安司法部门判定死亡性质,并出具《死亡证明书》。
床东市福利院说孩子夭折,这个东西肯定得有。
没有这个,郭腾有十足理由,怀疑床东市福利院进行人口买卖。
“他们给拍了死亡证明书。”
白展堂拿出手机,点开绿信,找到一个名叫郝妈妈的联系人。
里面有白展堂和郝妈妈的对话记录,以及一张手机拍摄死亡证明书的照片。
从对话上来看,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死亡证明书也加盖了床东市妇幼保健院和当地派出所公章。
死因是新生儿肺炎。
这个图片让郭腾怀疑自己的猜测到底对不对。
竟然有死亡证明书?
难道孩子是真的死了?
柳碧英说孩子活着,难道是她的执念?
郭腾还是觉得不太对。
“展堂叔,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孩子尸体呢?”
“孩子尸体在哪?”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看孩子的尸体,是否能对得上白展堂dna。
对的上,那就证明孩子真的死亡。
对不上,那床东市福利院的问题就很大。
“孩子尸体他们说火化了。”
“骨灰放在床东市公墓区里。”
白展堂这么说,郭腾又发现一个问题。
“展堂叔,福利院怎么给你联系?”
“你给福利院说你是孩子他爸了?”
福利院没事干啥联系白展堂?
这事要通知他吗?
“我当时不敢说我是孩子爸爸,只敢说路边捡的孩子。”
“然后留了个手机号。”
“后来出了事,他们就联系上我了,告诉我一声。”
床东市距离都阳市1000多公里,想要短时间查证福利院的话是真是假有些麻烦。
现在是白天,想要白日招魂,把夭折孩子灵魂招过来也不可能。
想来想去,郭腾想到一个人。
“喂,江警官。”
聊天时,江源把郭腾绿信加上。
指不定以后安乐镇有什么麻烦事,要求到郭腾帮助。
加了绿信,以后也好方便联络。
只是江源万万没想到,他还没来麻烦郭腾,郭腾就先来麻烦他。
“喂,郭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这还真有点事要找你。”
郭腾把白展堂还有福利院这些情况粗略告知江源。
“你在床东市有没有关系,帮忙打听一下这件事真假。”
“现在白天,我不方便招魂来检验孩子是不是真的夭折。”
“外边那女鬼执念不消,我也不好送她下地府轮回。”
“只能麻烦你了解一下情况。”
郭腾现在很庆幸早上和江源有了不错关系,现在麻烦人也不脸红。
“我上系统给你查查,看看有没有5月13日这天床州市东霞区当地派出所记录。”
手机里传来噼里啪啦键盘声音。
“郭先生,记录上是真的。”
“孩子白宝宝确实因为新生儿肺炎而夭折。”
江源的话,将郭腾猜测打消一空。
孩子确实是夭折了。
在一旁听着江源说话的白展堂,此时又忍不住哭出声。
孩子最终还是死了。
死了也没见上一面。
柳碧英还给孩子冠上白姓。
郭腾内心复杂一片。
孩子确实是柳碧英心中执念。
孩子死了,她也不愿意面对。
听到郭腾那边有人嚎啕。
江源看着记录也不是个滋味。
“郭先生,还请转告那位悲哭先生,节哀顺变。”
“孩子养了两岁,福利院也挺不容易。”
“啥玩意?什么两岁?不是还没满月吗?”
江源的话,如同大钟敲响,让郭腾瞬间惊醒。
两岁是个什么情况?
“什么没满月,死亡的孩子不是两岁的孩子吗?”
“派出所记录上年龄写的很清楚啊。”
江源也蒙了。
郭腾那边是什么意思?
什么没满月?
“踏马的,我就知道这福利院有问题。”
郭腾又把白展堂情况好好给江源讲述一遍。
江源顿时反应过来。
人口买卖!
好家伙,这可是一个大案子!
凭死亡证明上面的蛛丝马厩,就能猜到这是一个利益团伙链。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医院和派出所内部。
郭腾的话,也让白展堂和白世荣等人反应过来。
孩子没事,有人偷梁换柱,想要把孩子卖掉!
“这样,江警官,我带着人来派出所报案。”
“你看看你们警校同学谁在床东市有关系,联系一下,尽快把这个案子办下去。”
破获一个贩卖儿童孩子案子,怎么也能让警察在年底考核时评级优先。
郭腾这边也不用陪着白展堂跑到床东市去。
1000多公里路程,实在太麻烦。
“行,郭先生你带着人来派出所报案吧。”
“我这边等你。”
江源也没想到早上出门,拜拜土地公就有这种事情发生。
又刚好谷龙他哥,前年考上床州市公安局。
这种事情给他说一下,说不定他哥今年有望从一级警员,升级三级警司。
江源这边安排妥当,就剩外边柳碧英需要解决。
“展堂叔,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想外边那位柳阿姨不再对你怎么样,还得你亲自过去和她说和一下。”
“这孩子找回来,你该怎么办。”
“商量好了,这也没事了。”
“你要是商量不行,外边柳阿姨找你索命,那我可管不了。”
事情进行到这一程度,要不是白家常年给土地庙敬奉香火,换其他人,郭腾才懒得管。
自己管不住裤裆惹下来的麻烦,自己去解决。
“我。。。”
白展堂支支吾吾,看向常翠兰,没说话。
白世荣看白展堂支支吾吾样子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孩子要是领回家,常翠兰怎么看。
或者说,她会怎么办?
收拾东西,回娘家去?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翠兰,这事,我白家对不住你。”
儿子开不了口,白世荣只能代儿子向常翠兰求情。
常翠兰青着脸,看着白展堂,最后恨恨出口气,使劲一脚踢在白展堂大腿上。
“老娘怎么瞎了眼看上你这个混球。”
“你说你这个男人,怎么就管不住裤裆?”
嘴里一边骂,常翠兰一边用脚踢。
白展堂理亏,也不敢还手。
白世荣别过脸,就当没看见。
“小腾,你带我过去,去跟那个女人谈谈。”
狠狠踢了白展堂几脚,内心怒气这才消散不少。
瞅着白展堂窝囊样子,再踢一脚,让郭腾带她过去和外边柳碧英谈下情况。
孩子老娘养了,你在地府里边该咋滴咋滴,别像活着的时候再对白展堂纠缠不清。
“兰婶,你同意养这个孩子了?”
养孩子可是个费时费力费精神的事情。
尤其是孩童到三岁之前,更得耗费精力去照看。
现在情况是,就算白展堂愿意消耗精力去养孩子,常翠兰这一关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