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虎脸上表现出生动的好奇。
“师兄若想看,我这还有一本,是无因师兄走时留下的。”
沈羿取出另一本书册,放到桌上,大老虎立时就空出一只爪子,小心翼翼地翻开,还说道:“师弟你虽然变态了点,但对同门那是没话说啊。真是好人!”
变态······
沈羿猛然想起,这只老虎还是自己的黑历史见证者。
想想那一夜的激动,他就有种穿越回去给自己一掌的冲动。
“师兄你真会说话,会说话就多说点,免得以后没话说。”
他阴森森地说着话,令大老虎双耳下意识地就是一盖,然后闷不做声地狂吃。
专心干饭的它没有注意到,随着沈羿的手掌移动,那《谈道论武》封面上的几个字也微微摇晃,有种虚幻不定的感觉。
实际上,这当然不是《谈道论武》。
这是沈羿从那个中年文士身上搜到的书册,之所以会呈现出《谈道论武》的模样,是昭阳令的作用。
这枚令牌的幻术不单能够覆盖人身,覆盖外放气机,也能够让双手接触的一些东西覆盖上幻化效果。
‘当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物。’
沈羿瞄了一眼还茫然不知的大老虎,心中感叹。
翻开书页,里面每一页记录的,都是近段时间发生的大小事情,其中包括又不仅限于江湖交手,重要大事,乃至朝廷官府的一些动向。
【八月初六,大江帮少帮主雄图下令,大江帮各地分舵全力寻找壬水珠,似是要平衡山海之气。】
【八月初六,晚,‘剑子’白愁于青州望江楼见‘道子’穆寒江,双方交手三招,道子盛赞:不愧为天生剑体。】
······
【八月二十六,玄黄学宫周子和抵达阳谷郡白泉镇,与周家旁支周子午照面。】
‘周子午竟然是周家的旁支,这背后的水果然是够深的啊。’
沈羿暗暗心惊。
周家如今的家主,正是玄黄学宫的夫子周稷,大玄儒门之首。而周子和,则是周稷第三子,是周家嫡系正宗。
周子午作为周家旁支,应该也算是比较偏远的那种,否则也不至于跑到这偏僻地方为官,但他和周子和见面,那这个“远”,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甚至于,连那三年前的幽州大难,似乎也在此时蒙上了一层朦胧面纱。
‘周稷作为一代大儒,最是重名,能够让他都在此中涉入,那定然是一种不可抗力在施为。’
‘如果他是主动,那倒还好,若是被动······作为玄黄学宫夫子,还名列白榜前茅,这世上能够让周稷被动的,即便是天榜中人都不太可能。唯一能让他如此的······也许就只有皇帝了。’
沈羿呼吸一滞。
这倒不是他感到了惊悸,毕竟他不是纯正的古人。虽然他的知识水平能够完美地融入古代,但他的三观却是已经在前世就已经塑造成形了。
他的心中,也许会有对位高权重者的警惕,也可能会有对朝廷力量的敬畏,唯一不可能有的,便是对那所谓天子的尊崇。
刚刚突然浮现在心中,令他浑身一紧的,不是惊悸,而是——
‘刺激!当真刺激!’
沈羿的呼吸微微变得急促,他突然有种迫不及待之感。
原本的他,只想着练好武功,然后还俗,娶个老婆过逍遥日子,但随着功力日益精进,随着心态逐渐变化,他的目标也在变化。
也许,与天子为敌,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