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公子您没事吧?”
“没。”
沈倾权神色如常,那掌事见他无事,才长舒了口气。
没人看到她如何躲过的,都以为是她运气好。
而在不远处的草垛上,躺着一少年,如狼般翠绿色的眼,正懒洋洋看着这边。
别人都一脸慌乱,倒是他最清闲。
掌事见没事,随即兴师问罪,“你们是怎么做事的?连马都看管不好?若是冲撞了贵客,你们担待的起吗?”
马夫们纷纷跪下,有人解释,为何马会发狂。
“掌事,这马烈性的很,不服管训,小的们也是一时大意,才让它挣脱了缰……”
“这是理由?今日是谁看管的此马?”
“是马奴。”
掌事一听,脸顿时铁青,“那小子人呢?!”
众人纷纷摇头。
忽然,沈倾权听到不远处有异声,下意识望去,就看到草垛上躺着的少年。
“他在那!”
“贱奴,还不赶紧滚下来!”
其他人也看到了,立刻怒斥。
只见草垛上,吊儿郎当的少年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躺在上面晒太阳。嘴里还叼着跟草,身上穿着满是布丁的衣裳,脚上的草鞋,也都破烂不堪。
那少年仿佛没听到下面的怒斥,依然我行我素。
直到在掌事的爆喝下,他才懒懒跳下来。沈倾权听到丁玲咣当的声音,注意到那少年脚上的镣铐,随即视线落在他脸上。
蓦然,对上一双如狼般的眼。
沈倾权一怔,眼底闪过惊讶。
少年还挺高,至少有一米七八,但浑身上下瘦骨嶙峋。破烂的衣裳挂在他身上,空荡荡的,在这寒冬腊月,他竟然只穿了一件单衣,脚下的还是草鞋。
他露在外面的肌肤,冻的青紫,身上还有不少伤痕。
脸脏兮兮的,看不清样貌,唯有那双眼,泛着如兽般的凶戾,让人印象深刻。
“臭小子!又是你?!天天不给我惹事不行是吧?你们,给我把他吊起来,狠狠打!打到他认错为止!”掌事大怒。
谁知话落,竟无一日敢动。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
那些马夫犹豫了下,刚要上前,被少年凶狠的眼光一瞪,腿立刻软了。
“掌事的饶命啊!这小子邪性的很,小的们……实在不敢啊!”周围的马夫纷纷跪下求饶。
“你们!”掌事的气的手直抖,一把踹开地上的人,抢过一旁手下的鞭子,就要亲自教训他!
熟料,少年阴冷的眼神扫来,震的掌事莫名觉得一怵,鞭子不知怎的就挥不下去。
实在是这小子骨头太硬,自打来这后,因为惹事不服管教,都不知被抽过多少顿鞭子!可结果呢,他依旧野性难驯。
更诡异的是,当日谁拿鞭子抽了他,第二天,就被人发现剁了手丢在马棚里。
那血流了一地,被人发现时人已经咽了气。
此类之事,还有不少,每每都让人背脊发凉。
这小子年纪不大,可总是阴沉沉的,特别是他那眼神,跟狼似的,给人感觉很不好惹。
所以久而久之,马场内的人也再不敢招惹他。
掌事的气的不行,“你、你别以为老子管不了你……”
明显色厉内荏,少年冷哼了声,面露不屑。
这下,彻底激怒了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