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晓母亲的私心,并且非常理解,因而被送进钟家,钟成也一直通过一个安全的渠道跟母亲保持联系。
所以母亲只是劝了一下他就很轻易接受这个屈辱的任务。
“儿子,你要记住,荣耀和屈辱,都可以用金钱去轻易改变。”
道理他都懂。
于是钟成十年一点一滴积累下的痛苦,都在获得李颜亲口承诺之后爆发了。
十天换十年,真是太便宜了这个J人。
钟成看着一瘸一拐出来的女人,眼神里是来不及掩饰的恨。
何小满自然没有错过。
她一边努力做出痛苦的样子往回走一边仔细思索,究竟宿主是哪里得罪过这位大少爷。
“宝贝儿,今天吃银鲳鱼,蒜末酱汁银鲳鱼,我特意吩咐了厨房不许放香菜,你老公是不是很体贴?”
何小满面色如土:“可是我……我吃银鲳鱼过敏比香菜还要严重。”你特么那是体贴?你是怕我一次性摄取两种过敏源会翘辫子!
如何在钟成的眼皮子底下积存实力,不但存活下来,还要努力逃出去?
何小满知道在宿主的心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她不是已经迈出最艰难的一步?
“钟成,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我改,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好不好?”
何小满表现得即无辜委屈又想要忍辱偷生,从某种程度上像是给一个饥饿的人投喂,不让他吃太撑更不能让他吃太饱,这场戏双方才会都有努力扮演下去的动力。
一如钟成在给李颜画大饼她只要配合就可以活命一样。
钟成薄唇抿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重复着何小满的话:“真的不想让我再生气?”
何小满乖巧点头。
钟成叉起一块剔除鱼刺的鱼肉送到她嘴边:“张嘴,啊~”
倘若只听声音,会以为超级有父爱的男人在投喂还不能自己吃饭的宝宝,而事实却是他在强迫一个成年人吃掉会令自己严重过敏的食物。
何小满含泪猛吃一大盘。
然后顺利的过敏到几乎窒息而死。
她像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一样努力用还没被禁锢的手抓挠着脖子。
钟成眼看李颜把脖子抓出一条条血痕,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渗出一串串血珠时简直享受极了。
像是抓到老鼠的猫儿一样故作不在意实际却一直在观察着老鼠的任何行为,伺机而动。
李颜似乎真的对银鲳鱼过敏十分严重,不一会就脸色铁青,双眼暴突得像是甲亢患者。
何小满用精湛的演技换来相对安宁的一天,这一天钟成没再发明什么新的招式,甚至发现李颜一副随时会窒息死亡的虚弱样子,难得没有再封住嘴巴。
钟成离开的时候依旧将何小满左手无名指戳破,热水袋,然后施施然离开了。
在钟成离开后不久,屋子里原本呼吸困难的人忽然恢复平静,之前如同哮喘病发一样的急促呼吸如同只是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钟成再度打开房间的门顺手点亮感应灯,悄无声息站在门口侧耳倾听。
十步之外,他的新婚妻子似乎对一切毫无所觉,黑郊带让她完全感应不到一点光亮,只大张着嘴巴急促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