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妯坐在那里,忽然回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
似有所感一般,她沉默安静的看着不远处的那片天空。
那里的天空没有丝毫的颜色,灰沉沉的,沉重又压抑,没有半点的光亮,好像完全看不到任何希望一般。
上海的天,塌了。
她的先生站在上海的那片天里,咬紧着牙关,将血水咽进肚子里,死死地撑着那片看不到希望的天。
援军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敌军的有备而来。
所以此次别离,恐难再次相遇。
“去哪?”她的嗓音低哑的问。
大嫂看着她无悲无喜的模样,鼻头一酸:“……南、南京。瑜行和我们说了,南京有他认识的一个熟人,叫景砚修,让我们去了南京找他。”
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就没说话了。
大嫂怕她伤心,又觉得自己没有了倚靠,连忙说:“邱叔和阿柚他们也跟来了,就在后面的车里!妯妯,你不要怕,瑜行会没事的。”
过了很久,看着窗外的女孩才点头。
“……谢谢”
大嫂眼眶一红,她当然能够理解姜妯的心情。
身为女子,在这个乱世又何惧死亡,所以她更加愿意留下来和自己的先生在一起。
可如今自己苟活,先生深陷战争,危机四伏,她怎么能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