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又是一阵沉默,经此一仗,对于能否击败汉军,这些辽国的智囊大脑们,实则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同样的,如何应对汉军接下来的攻势,一时间,也难拿出个切实可行的办法来。
这不是怯战畏战的问题,而是实力对比使然。自七月末汉辽战争实际开启以来,到南口大战为止,前前后后,汉军的伤亡已有十一万左右,损失实在不小。
然而,更恐怖的一个现实情况就是,辽军前后的伤亡,却实实在在地超过十七万,并且丢城失地,从高模翰到耶律琮,辽国已然陨落了两名柱国重臣。整个燕山以南,也只有榆关以西的滦平及遵化地区,还在辽军的掌控之中,但在辽军主力被到燕山之右之后,丢失也只是时间问题。
对于辽国而言,伤亡十七万众,是完全难以承受之痛。但是汉军,即便损伤十一万,可投入到战场的军民,各路加起来,仍有近四十万,这个对比,可谓强烈。
仗越打到后面,辽国君臣越能感受到崛起中原帝国究竟有多恐怖。是以,当耶律璟问其对敌策略之时,一时寂然。
终究,耶律璟还是把目光投向北院大王。
迎着皇帝的目光,耶律屋质说道:“陛下,得胜口之失,缙山之陷,使得燕山之险已无法成为我军的屏障。关前的二十万汉军,暂不足虑,但缙山的两万汉军,于我而言,却是如鲠在喉。”
“公莫非建议朕消灭缙山之敌!”听其言,耶律璟不由身体一绷,微瞪双目看着耶律屋质。其他人,也不由惊悚地望着他。
见状,耶律屋质不由苦笑着摇摇头:“臣非此意!汉军已占得城郭、隘口,贸然出击,只会再度陷入苦战,非我军所能支撑!”
他这么一手,辽国君臣,都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同时也反应过来了,以耶律屋质的持重,也不会在这种境况下,提出那等冒险想法了。
耶律屋质解释道:“臣以为,缙山汉军在后,南口大军在前,燕山之险,已经不足以倚仗,居庸关虽险狭,但有腹背受敌之象,不可据之以御汉军。
此时汉军未动,只在休整,抑或籍此麻痹我军。臣建议,放弃居庸关与怀来,大军西撤文德,将汉军放出燕山。如此,既可收缩防线,脱离地势窘境,也可拉长汉军战线......”
注意了下耶律璟的表情,耶律屋质继续说:“届时如何拒敌,再随机而动!”
耶律璟不由皱了皱眉头,考虑了一阵,说:“倘若燕山之险都不值得依仗,靠着山右的城池,又岂能抵挡汉军的进攻?”
耶律屋质当即说:“然大军长期逗留于此,则与汉军两面夹击的机会,届时将陷大军于危局。”
“你们如何看?”耶律璟问萧护思等臣。
边上,参与了南口大战的耶律沙,主动禀道:“陛下,臣以为北院大王所虑甚是,怀来与居庸关不足依恃,还当在汉军下一步动作之前,撤出困地,另择地休整!”
其他人,经过耶律屋质这么一提点,也都反应过来,都表示赞同。怀来此地,确实不完全。
沉吟良久,耶律璟看了看耶律屋质等人,终于做下决定说:“诸公都赞同,那就尽快西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