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真定待两日,你就随朕西赴北京设祭,顺便走一趟两京。太后,对你这侄儿,也是十分想念的!”
“是!”李少游应命,顿了下,关心道:“不知姑母,身体如何?”
“去岁病了一场,不过经诊治,已然好转。太后身体若不虞,朕也不好放心出巡远游啊!”刘承祐说。
李少游松了一口气,嘴里默念了句,似乎在感谢三清道祖的保佑。
游城结束,回府衙途中,端坐在车驾内,倾听着街谈巷语,市井喧嚣,刘承祐脑中回忆起此番与李少游的交流,心中难免生出几分怅惘之情。
他若有个朋友,必属李少游无疑。即便在早年,他“自闭”的那段时间,李少游也是他最信任的兄弟与爪牙,在他未定太子之位前,便秘密为他奔走筹谋,坚定地站在他这边。
刘知远驾崩,继位前的些许动荡,也是他倾心保证,引导着李洪信,为他保驾护航,平衡史弘肇。后来,武德司的建立与发展,监察内外,河东的操盘......
一桩桩,一件件,李少游功劳在脑中闪现。
早年的时候,李少游在他面前,可是放得很开的,甚至能主动和他谈声色犬马,讲女人之妙。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二者之间,慢慢地生疏了,李少游在他面前,规矩恭顺,低调韬晦,及至如今,连说些心里话,都是小心翼翼,得体应对。
这种变化,以刘承祐的心性,实则是看得开的,也乐见之。但人嘛,总是复杂的动物,总有感情纠结的时候,他刘承祐也不例外,虽则孤家寡人的命,时而也会渴望,有个倾心相知的朋友。
思虑了一阵,刘承祐晃了晃脑袋,眼神再度恢复了清明,心头些许无谓的感伤,似乎已被完全摒弃了。只是,那道随着车驾行进微微晃动身影,越显孤寂了。
不过,作为皇帝,刘承祐身边可不会缺少陪伴的人,尤其是女人。在真定府衙中,享受到了十分的热情,而这热情,来源于提前到真定候驾的郭宁妃。
暮色降临,月朗星稀,经过一番激烈而畅快的翻云覆雨,刘承祐的身体,越显得疲惫了,身心俱疲。
轻纱薄被之间,暗香浮动,感受着细腻的肌肤,结实的臀股,刘承祐越发感觉,情欲于他,渐无趣味了。
“你们到真定多久了?”刘承祐轻声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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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娘子香汗淋漓的,几缕秀发粘在额头,颊间残留着娇艳的红润,伏在刘承祐胸膛,应道:“有七日了!”
“怎么不在尧山多陪妇翁几日?”刘承祐说。
“不敢误了时日,与官家错过,爹爹也让我早些北上候驾!”郭娘子应道。
“妇翁永远是这般识大体,尽臣节啊!”刘承祐夸了一句:“他身体如何?”
“精神矍铄,身体康健,爹爹在乡里生活,十分惬意,平日里教导郭仪,或放马山野,或射猎深林,或读书,或弈棋,或垂钓,或行舟,或呼三朋四友,纵情流觞......”郭宁答道。
“如此逍遥自在,令人羡慕啊!”刘承祐语气中满是艳羡之意,说:“我听说,官府给妇翁修建的府邸,他拒绝入住,反而拿来作书塾?”
郭宁解释道:“爹爹以为,官府所修之宅逾制,豪华壮丽,非他所能享受。是故,用以作教学之所,既哺育乡人,也为朝廷培养一些人才.......”
听其言,刘承祐不得不暗叹,郭威,真国士!这是要让自己,心怀歉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