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法再多,都没有一个最终的定制。也只有在这等事上,刘皇帝才会如此迟疑,而犹豫了这么久,仍旧难以下定决心。
这些年下来,对长成的皇子,刘皇帝也都做了安排,并且基本都安插这朝廷诸部司中历练,各兼职事,但这种安排,很保守,连地方道州都不轻易委派。
犹豫归犹豫,但日子还得继续过。
而对刘昀而言,不论旁人如何猜测议论,他倒是一如既往地洒脱,丝毫不以为意。人总是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而变得成熟,刘昀也是一样,虽然还是当着他的“逍遥公”,但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稳重很多,毕竟已经二十八岁了,也蓄起了胡须。
“五弟!”见到刘昀,作为胞兄的刘昉也开怀大笑,快步迎上前,兄弟俩用力地拥抱了一下。
“又是两三年未见啊,前几日,我还在念叨,说四哥此番是要回京的,果然,这念叨还是起了作用......”面对刘昉,刘昀显得很热情,笑呵呵道。
刘昉似乎也被感染了,脸上释放着笑意,道:“爹五十大寿,怎能不回来!”
上一次,兄弟俩见面,还是在刘皇帝秉政三十载的庆典上。刘昀道:“那是应该的,娘也十分想念你,想来也得到消息了,快进殿吧!”
“好!”
说着,刘昀主动当起引路人。
一路走,一路闲谈,打量了刘昀两眼,刘昉目光中带着兄长的亲切与认可,说:“五弟,不错,越发稳重了!”
“稳重这个评价,可与我无关!”刘昀呵呵一乐,说道:“前两日,还被爹叫进宫中训了一顿!”
“哦?”与刘昀来往交谈,总是让人心情愉悦,何况是亲兄弟,被其感染,刘昉不由问道:“你又因何事惹爹生气了?”
“无甚大事!”刘昀一脸轻松地说道:“爹下令在太极殿打造浮雕壁刻,以记叙大汉三十载风云,我耐不住好奇,跑到太极殿,同工匠们请教凿刻。我如今在工部任职,亲自动手,也是在其位,谋其职位,没曾想爹听了不高兴......
适才我就在太极殿,在雕凿乾元殿宴上我自己的人物刻画,听到四哥回来了,放下凿子,就赶来了。我知道,你见完爹,肯定会来秋华殿的......”
刘昀描述得轻松,刘昉听得也不禁会心一笑,冲他道:“看来我方才确实说错了,五弟你还是没变,还是这般潇洒自在,令人佩服啊!”
“我且当四哥在夸我了!”刘昀呵呵一笑:“我不如哥哥们成器,无法承担重任,就只能让自己获得自在些了......”
“不然!”刘昉却轻摇头,说:“我虽在西北,却也听了些你的事情,听说你当年出使日本,大展国威,回朝之后,又代天巡狩,视察江南,纠察时弊,这些可都是为国尽责啊!”
提及此,刘昀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摆摆手道:“日本东夷小国,我一去,他们自然奉若上宾,格外敬畏,都不需我多说什么,卑辞厚礼的。至于巡视江南,估计爹是念我飘洋过海辛苦,犒劳我,让我去游山玩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