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屋檐下,挂着淡蓝色海螺做成了的风铃,微微摇晃了起来,发出了清脆悦耳的撞击声,却让聂狂刀这个桀骜不驯的硬汉子,冷不丁的落泪了。
他很快用手指擦去脸上的泪水,低声说:“那是我儿子挂上去的风铃。”
轰隆隆……
忽然一阵惊雷声炸响,震荡整个长空。
天空中积攒了几天的云层,终于被惊雷炸开,一开始时,是淅淅沥沥的细雨,很快又成了狂风骤雨。所有的雷鸣电闪,最后都积中到了城主府的方向。
聂狂刀起身走了出去,站在屋檐下,让冷冷的暴雨,随着狂风卷过来,直接打在自己的脸上。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真的很大,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暴雨的积水就已经蔓延到了主街的宽阔街道上。
小酒馆的房顶上,伸着一个长长的透明雨蓬,雨水“哗哗”地打在雨蓬上。
酒馆老板娘走出来,撑了一把油纸伞,挡在聂狂刀的头上,在殷东以为她会说一点什么时,她只是静悄悄有站着。
她的目光温柔,就那么看着想要在冷雨中冷静自己的聂狂刀,静静陪伴他。
这一刻,殷东忽然觉得,在这个散发罪恶气息的仙城,还是聂狂刀这对夫妻,能让人感觉到一点爱情的美好。
“仙城需要仙胎的,有几个人,他们分别住在什么地方?”
忽然,殷东传音给了聂狂刀,语气随意得就像说雨下得真大,让聂狂刀都难得的发了一会儿傻。
“我……”聂狂刀说了一个字,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个突然冒出来家伙,向他打听这事,是个阴谋吗?
在小酒馆里,为小刀的事情,大家发泄一通,就算城里高层知道了,也不会深究,可要是他回答了这个陌生人的问题,就等同于是在泄密!
他是不怕死,却不想连累小酒馆里的那么多兄弟,更不想连累妻子。
但,直觉又告诉他,这是一个机会,错过了,他将再没有救回儿子的机会。
这时,酒馆老板娘开口了:“你的问题,仙城人都知道,为什么要问他?”
殷东说:“我不是仙城的,我侄子今天被一个蓝袍人抓了,也说他是仙胎。我是来找我侄子的,酒馆里打听消息更容易。”
“蓝袍人抓的仙胎?我可能知道是谁了……江胡子,你过来一下。”聂狂刀回头叫过了那个络腮胡子,一起到小酒馆侧面的一个小院
那是聂狂刀夫妻俩住的院子,没外人,说话很安全。
络腮胡子听了殷东要打听的事,倒是很爽快:“城主府右侧的尤长老家,今天进了一个蓝袍人,带着五、六岁的男孩子。”
殷东目光一闪,点点头说:“我侄子五岁多一点,应该就是他了。蓝袍人,不是仙城的人吗?”
“不是,从仙殿来了不少大人物,他们的身份,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有资格知道的。你侄子年纪小,还能养几年。”
江胡子冷酷的说着,眼中嗜血疯狂的一抹厉芒闪过,很直接的对殷东说:“联手吧,马上动手,我带路。”
聂狂刀眼里闪过一抹感激之情,却沉声说:“江胡子,你不用参与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