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洛仪做绣活只坚持了三天就坚持不下去了,当然,她的说法是手指被针扎了太多次,她得先把伤养好。
武时初对她这个借口心知肚明,不过她并没有任何意见,毕竟等到没钱花的时候急的人肯定不是她。
秀才考试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武时初让宋嫂子把一些做好的干粮装好交给韩继, 他要提前两天去县里备考,路上为了省钱只能吃干粮了。
“相公,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啊,跟你那些同窗一起出发时也要注意别走散了……”张洛仪依依不舍地叮嘱韩继,“要不我再给你一点银子吧,出门在外可不能太省了。”
这回韩继考秀才的路费以及报名费都是张洛仪出的,没办法,韩继自己挣的那点钱可以忽略不计, 而武时初又因为“身体不好”不做绣活了,张洛仪就不得不再次动用了自己的嫁妆,这种事有一就有二,自从拿了十几两银子买仆妇之后,再拿几十两出来给韩继考秀才,张洛仪这回说服自己的时间更快了。
韩继虽然很不想用妻子的嫁妆,但不用他就连出门的路费都没有,于是无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接受了妻子的好意。
“不必了,这些钱足够我用了,你不要太担心,出门在外我不会委屈自己的,你在家里要好好照顾娘。”韩继依依不舍地跟张洛仪告别。
把韩继送上村里的牛车的时候, 张洛仪眼睛都红了,不舍极了,武时初则很是寻常地拍拍韩继的肩膀, 说:“全力以赴就好,娘和你娘子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
“娘,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韩继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豪情万丈地说道。
牛车很快就带着韩继离开了,村里的人对武时初道:“韩继这回考试有几成把握啊?”
“六七成吧。”武时初回答,“他书院的父子说过如果没什么意外,他这回是有很大的可能考中秀才的。”
“哟,那咱们就等着喝秀才公的喜酒啦!”村民们很捧场地说道,倒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故意说坏话给人添晦气。
“承你们贵言啦!要是韩继真的考中了秀才,到时候一定宴客!”武时初毫不犹豫地说道。
大家说说笑笑地往各自家里走,等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突然看见一栋几乎要倒塌了的茅草房外,有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正弯腰整理着房前的杂草。
“那人是谁?怎么在那破屋子门前拔草?”一个头发花白,眼睛都花了的老婆婆努力睁着眼睛问。
“不认识,以前好像没见过啊,是咱们村的人吗?”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村民说道。
“哎,我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啊?!”一个六十岁的老汉一拍自己的脑袋,皱紧了眉头使劲儿地回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激动地喊出声来, “这不就是以前高家的儿子吗?四十多年前逃荒到咱们村的高猎户, 那破房子就是高猎户家啊,这人肯定是高猎户儿子了, 他不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呢……”
“原来是高猎户家的儿子?那现在也有三四十岁了吧?”
“要不要去问问?看看他到底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