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娘,你家那儿媳妇嫁过来之后习惯不?是不是娇滴滴的嫌弃这嫌弃那?毕竟是镇上布料行老板的千金,肯定住不惯咱们这乡下吧?”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妇人凑到武时初耳边,压低了声音八卦地问。
武时初瞄了她一眼,说:“她算不上什么千金,娘家开的布料行很小,能挣点生活费, 比一般人稍微宽裕点,想要多富贵却是不可能的。至于嫌不嫌弃我们家?她要是嫌弃,那干嘛嫁过来?”
妇人听见她这话,点点头道:“你说得对,她要是嫌弃也不会嫁过来了。不过你家韩继一表人才,又是个读书的料子, 眼看就能考秀才了, 你儿媳妇嫁给他说不定以后是她运气好了。”
武时初没心思再跟她聊儿媳妇的事, 提了提自己手中不过的竹篮子,说:“我得赶回家做饭去了,先不跟你说了……”
“哎!你都当婆婆了,怎么还要做饭啊?”那妇人在身后嚷嚷道,武时初当做自己没听见,并不理会。
原主是个寡妇,丈夫生了病,败光家里的钱财后早早去世了,只留下她跟着儿子韩继相依为命,幸好她还有一手好绣活,能勉强养活自己和儿子,只是因为长年累月地做绣活,她才三十多岁,身体和眼睛就都不大好了。
不过让原主欣慰的是, 儿子韩继很有读书的天分,十五岁就考上了童生,今年他十八岁,正要准备考秀才, 而根据他学院里的夫子们的说法,他考中秀才的把握有七八成,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更令原主感到高兴的是,镇上一间布料行老板的小女儿张洛仪看中了韩继,那布料行老板又想赌一把韩继以后前途无限,于是便找人上韩家议亲了。
原主对儿子抱有很大的期待,觉得他一定能考中进士,因此她理想中的儿媳妇至少得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商户人家的姑娘她是不考虑的,因此张家派人上门议亲的时候,她并不同意。
然而,儿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原主看不上眼的亲事,韩继却非常乐意,原来是因为他在镇上的学院读书时,时常去张家布料行隔壁的书铺接些抄写的活计赚钱补贴生活,这去得频繁了,自然就会遇到布料行的小姐, 于是一来二去,他和张洛仪便互相看对了眼。
韩继得知佳人对自己也有心,惊喜都来不及,哪里会拒绝?因此他极力说服原主,终于让原主同意了这门亲事,还迫不及待地赶在考秀才之前把张洛仪迎娶进门了。
这会儿正是韩继和张洛仪成亲之后的第四天。
武时初回到家里的时候,张洛仪正和韩继在他的房里嬉闹说笑着,显然这对小夫妻的新婚生活非常甜蜜。
然而他们是甜蜜了,武时初却觉得有些暴躁,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可厨房里还是冷锅冷灶,显然人家忙着甜蜜,没时间做饭,就等着她回来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