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时初心满意足地在方予安的惨叫中离开了,转过几条街,回到蔺家所在的街道后,就换回了自己的衣服,悄无声息地回了院子。
从那之后方予安果然不再出现了,虽然他那些同窗、朋友都为他惋惜遭了那么大的灾,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们只能同情一下,也帮不了什么忙。
大家都好奇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要弄残他手脚,害得他前途尽毁,这手段也太毒辣了。
方予安作为一个以科举进仕为终生目标的人,又有些才华,却再也不可能考科举了,可想而知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大家都很同情他,同时也纷纷自省,回忆自己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不好惹的人,于是一时之间许多读书人都以方予安为鉴,个个都变得和蔼可亲起来,跟以往的高傲自大完全不同,倒是出乎意外地改善了一下学子间的为人处世态度,真是意外之喜。
蔺时初报完仇之后就再也没有把方予安放在心上了,当然,以后有可能的话,皇帝和六公主的仇也要报的,但蔺时初现在只是一个财主千金,连京城都没去过,找皇帝父女报仇的事暂时没办法,还得从长计议。
“女儿啊,你孙伯伯家的孙英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跟他玩得很好,还说过长大了要给他当新娘子,正好他现在还没娶妻,还长得一表人才,为人诚恳正直,是当夫婿的好人选啊……”蔺父从外面应酬回来后,便突然跟蔺时初说起了这番话。
蔺时初见他眼神都迷糊起来,显然喝酒都喝糊涂了,否则他不会这么直接地跟女儿说什么夫婿、娶妻的事,而是私底下旁敲侧击询问。
“孙英?他小时候长得胖嘟嘟的,爹,我不喜欢胖子。”蔺时初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出关于孙英的那部分,便娇嗔地说道,其实不过是找个借口推脱而已。
蔺父摇头反驳道:“孙英不是胖子,他现在长得挺俊,斯文有礼,是个好孩子……”
“爹,我不喜欢秃头的男人,孙伯伯这几年脑袋上的头发不剩下几根了吧?戴着假发都不自然,我听说在秃头这方面,儿子都随父亲,等孙英到孙伯伯这个年纪了肯定也秃头,孙英的儿子以后也肯定遗传他爹、他祖父的秃头……爹,你难道希望自己的外孙以后也顶着光秃头的头顶戴假发吗?”蔺时初见蔺父居然不肯放弃说服她,于是只好给他会心一击。
果然,蔺父听到她这番话,都愣了愣,因为喝醉而迟钝的脑袋,过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理解了她话里的意思,这一理解,他便惊悚地把头摇得跟破浪鼓似的:“不、不,我外孙不能是秃头!”
蔺时初嘴角微微扬起,跟蔺母对视了一眼,说:“想要外孙不秃头,那孙英就不是好夫婿人选了,爹,你可以把他排除了。”
“好好,排除他。”蔺父一下子就答应了。
蔺母也忍俊不禁,她笑着对蔺时初道:“你放心,就算你爹喜欢孙英,我也不会同意你跟他的亲事,孙英这孩子虽然不错,但他娘可不是个好相处的,处处掐尖要强,谁要当了她儿媳妇,那可得有苦头吃了,娘可舍不得你嫁去她家给她磋磨。”
蔺时初赞同地点头:“对对,我一点儿苦也吃不了,也不喜欢孙英,当然不能嫁他。爹也是异想天开了,如果孙英真的有出息,孙伯伯大概也看不上我当他儿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