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整个工程不至于全死,也不至于活过来,谁也不知道熬多久。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最终失败了,需要找替罪羊的时候,你就是最好人选了!”
王玄策听到杜楚客的话,脸色略带着几分难看。
因为王玄策清楚,若如此说不定自己至少要大半辈子消耗在这里,更重要得是,如果计划失败了,以许敬宗所展现出来的手段,自己怕是铁定会被称为替罪羊啊!
“那第二种呢?”此刻王玄策再也忍不住又是问道。
“第二种,那就是退了!”杜楚客从容道,
“退出这整个工程,回到幽州按照燕王所说的培养出新驮马。
利用水运优势,把耕牛与战马销售到以洛阳以东的地区。”
“退回去?”王玄策听到了杜楚客的话一愣,忍不住的沉思起来。
而杜楚客继续道,“当初会议你也参加了,知道以燕王的规划,我们发展核心是洛阳。
而我们接下来几年的一切事,都是为了燕王以后发展洛阳做准备。
所以,你退到幽州发展畜牧业,通过大运河之利,就能够把牲畜送到洛阳甚至余杭,确保关东地区的农业发展。
甚至还有余力的话,能把耕牛和战马驮马销售给长安,给世家多一种选择,也逼得太子他们的工程多一份的压力,而这就是退的好处。”
杜楚客说到这里,总结道,
“所以燕王不在,无人能与太子争锋,我们硬是与太子碰撞,既非臣德,也无利益。
一等一退,无有好坏,更多只看玄策你的抉择而已。”
王玄策听到了杜楚客的话却明白,如果燕王在这里,那自己说不定背靠着燕王,还能跟太子争一争,官司打到了圣人面前,自己至少也是有说理的机会。
但现在自己也就只有等与退了。
说实话,王玄策知道,自己也就只能选退而已,至于等自己真不是那种能够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卧薪尝胆几年,然后等个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人。
“我选择退!我明日,就把辞呈交上去!”王玄策怒道,
“把我的整个计划否了,学员踢了,那我还留着做什么。
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把《种子计划给执行下去!”
“莫要气,朝堂上斗争来来往往,此消彼长,是很正常的事。”
杜楚客倒是一脸风轻云澹,有着自己的哥哥杜如晦在,自己倒是澹定的,
“我们啊,就看着他起高楼,宴宾客,然后就楼塌了。
如今这世道,圣人在世,朝廷用人,要得不是熘须拍马,而是踏实肯干。
纵然许敬宗手腕再高,到最后终究还是要落到干事上,干不好,手腕再漂亮也没意义!”
王玄策杜楚客的话倒松了一口气,更主动付了酒水钱,一身轻松的回家。
到了第二天,王玄策的辞呈便是送了上来,言辞激烈,情感饱满,总结就是一句话,
“有许敬崇这样的傻逼领导在,老子干不了,这工程要干下去,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这封信送到了许敬宗的手中,许敬宗冷笑了一声,“王主薄都提出要求了,自然满足他!”
然后王玄策这个《草种计划的开拓者与实际创始人,直接被踢出了局。
不过王玄策当初撰写的傻瓜式耕牧手册,倒被许敬宗留了下来时时翻阅。
毕竟在许敬宗看来,你这些技术都已经教出来了,那自己还留着你干什么,早点踢掉,自己也好早点大干一场。
然后,王玄策上班第一天,所有计划被推翻,上班第二点,提交辞呈走人。
完成了从地方官到京官的最短任职时间记录,杜楚客出手把王玄策重新调度回了幽州去,开始重新去积蓄力量。
杜楚客是个明白人,知道现在燕王不在,硬是跟着如日中天的太子碰撞,那是脑力有病。
肯定是要等到燕王回来,那才有机会跟太子相争。
否则,还是老实点,朝堂可不是自己等人肆意妄为的地方,当然也不是其他人能肆意妄为的地方。
“山水有相逢”杜楚客也骑着马匹去做自己的代洛阳令去了。
而这一切,正在爬冰卧雪的李泰却是并不知道,在自己不在洛阳的时候,杜楚客帮着自己处理好了收尾,保存好了实力,就等着自己然后像是蓄力的拳头一般,uu看书 www.uukanshu.com一个命令下来,便一拳打出来。
而这时候,李泰所提议的军乐,已经举行了差不多举行了一个月了。
这几乎成为了整个军团每天行军之后,众人最是期待的时候。
虽然因为人员数目有限,每次也就一万多人能够着吕才带领的军乐团表演,但即使如此,这样的表演也安抚了不少的人心。
“燕王的军乐团有些门道啊!”李道宗听着吕才等人用战鼓,金钲,唢呐这些吹奏得非常响亮的道具,吹奏出让人一种很是热血沸腾的感觉,彷佛区区风雪,却也没有什么可怕了!
“很好的稳定了士气!”李靖看着军乐团感叹道,
“实际上不仅是兵乐团,而且还有医疗营。
每天安营后,医疗营的将士们会让每支队伍的团长上报冻伤情况,然后安排医疗营成员进行有序的康复治疗,甚至连冻伤的药物都有所准备。
本来雪地行军,非战争损失应该很大的,但有燕王这支队伍在,我几乎不需要担心非战争减员的事!”
“燕王还准备了冻伤的药物?”李道宗听到李靖的话,却有些意外。
“准备了不少!”李靖回答道,“而且,每到一处落脚的城镇,燕王都会让刘神威第一时间去找当地的医生,收购当地的药材,甚至还有收购煤炭的,只能说,燕王带得钱太多了!”
李道宗扯了扯嘴角,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李泰。
李靖道,“不过,比较起这种小手段,要不要等到夜里去看看燕王的营帐!”
“嗯?”李道宗听到李靖的话,不由带着几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