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硕川也算是作战经验丰富的武将了,但是,面对现在的战局,他依然是皱眉不已。
因为这次的战线太长了,敌人的中军和后军虽然一直在往前靠,但是前锋和后军的距离依然有六百余里。
而且,敌人出乎意料的机灵,才刚发现被包围,立马掉头就跑。
没办法,他们也是发现敌人有点不对劲了,所以才仓促出击的。
如果按他们原来定下来的战略,敌人前军、中军和后军被引诱到了一起,集中在百余里的范围之内,那绝对一个都跑不掉。
这会儿就不好说了,他们骑着战马虽然跑得快,但一天最多也就能跑三百里左右。
而且拉火炮的战马更跑不动,一天能跑一百五十里就算是不错了。
人家可是有火炮的,骑兵如果不带着火炮冲过去跟人家打,那绝对要吃大亏。
刘硕川摸了摸坐骑脖子上的汗水,无奈的叹息一声,随即抬手朗声道:“减速,停止前进。”
这第一天他们胯下的坐骑都已经跑到极限了,再跑明天就跑不动了。
他只能停下来命人安营扎寨,埋锅造饭了。
接下来怎么办呢?
天色将黑,侦骑还在不断传来探报,他却一直盯着作战地图,没有发出任何命令。
敌人的前军和中军都已经开始疯狂后撤了,后军由于距离太远,他还没收到探报。
不过,不用想人家肯定也开始疯狂后撤了,而且很有可能是往海岸边撤退的。
也就是说,敌人的后军他们很有可能是围不到了。
唉,敌人要是犹豫一下就好了,哪怕就耽搁一天时间,他都有可能把人家的后军给堵住。
现在估计是不可能了,他就算把四十万匹战马都跑废了估计都追不上人家的后军了。
怎么办呢?
突然,一阵马蹄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这应该是刚刚补充了澹水和干粮的侦骑又出发去刺探敌情去了。
他听着快速远去的马蹄声,不由灵机一动。
一个侦骑都是配了两匹战马的,一匹战马跑累了,回来之后换另一匹就行了。
如果他带着二十万骑兵骑着四十万匹战马出发,那一天跑四五百里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也就是说,他明天还有可能堵住人家的后军。
如果不这么跑,等他撵上去,人家后军估计都赶到海边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掏出纸笔飞快的将自己的计划写下来,随即朗声道:“来人。”
一个亲卫立马疾步而入,拱手躬身道:“将军,有何吩咐?”
这些亲卫那都是大明官话学得最好的,他倒也不用担心人家听不懂。
刘硕川直接把写好的急报往信封里一塞,又拿出一块特制的软胶把信封口子一封,然后又拿出个急字的印章往软胶和信封口子上一盖,这才拿起信封抬手道:“速速派人把急报送到海边,找到水师战船,让他们今晚一定要送到达喀尔,送到张将军手中。”
还好,西非水师的狼牙战船还是比较多的,虽然他们自己产的狼牙战船上配的是老式前膛火炮,攻击力并不怎么样,但是速度还是挺快的。
所以,他们这一路完全可以利用水师的狼牙战船和达喀尔的张明世保持联系。
这一天张明世也是皱着眉头盯着地图看了一天。
天都黑了,他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没办法,西班牙和神圣罗马帝国的联军统帅华伦斯坦着实不是个简单人物。
人家是一发现不对劲,立马就减缓了推进速度,摆出一副要逃跑的架势。
他们刚一围上去,人家立马掉头就跑。
唉,遇着这么个精明的统帅,着实有点让人头疼。
这会儿人家的前锋肯定是跑不掉了,如果他下令收口,人家的中军也应该能围下来。
问题,皇上的意思是要尽可能的在非洲消耗人家的兵力啊,他能让人家后面二十万人马白白跑了吗?
这个他还真不敢,他也没时间去请示远在西殷都城的孙传庭了。
他只能绞尽脑汁,盯着地图冥思苦想,希望能想出个办法来。
现在祖玛和亚特兰蒂那两路貌似是没办法去堵人家后军了。
亚特兰蒂手下就是纯步卒,就算拼命的跑,一天最多也就能跑一百里左右,要跑到六百余里之外,那最少得六七天时间。
祖玛手下虽然是纯车兵,一天最多也就能推进一百五十里左右,要跑到六百余里之外,那最少也得四五天时间。
人家直接往海边跑,那最多也就三天时间,所以,祖玛和亚特兰蒂都没指望了,唯一有指望的就是刘硕川这一路骑兵了。
问题,战马不是步兵战车啊,带着人跑那也会累的,六百余里,两天可能勉强能赶到。
接下来,还得去追人家先跑了两天的步卒呢,能撵上吗?
这个真说不好。
人家可是在逃命,一天跑个一百四五十里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他们跑到海边基本上就安全了,人家很有可能会疯狂的逃窜。
他正在那里头疼呢,一个传令兵突然拿着个信封疾步走进来,拱手躬身道:“报,刘将军急报。”
这小子难道想出办法来了?
张明世接过信封,打开一看,不由愣住了。
刘硕川是准备留下粮草辎重和火炮和二十万人在后面跟着,然后亲率二十万人骑着四十万匹战马,轻装疾行,争取明天撵上人家的后军。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