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就两个时辰了,你去干嘛?——不方便可以不说。”
金玉璃背对着风玄清渐行渐远,举起右手挥了挥,声音又懒又淡:“练剑。”
风玄清站在原地迷惑:“练剑?练剑是个什么鬼?她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怎么就……”
他忽然想起来觐见宗主后的二轮考核,与一轮考核定下各门去向不同,那玩意说是基础,实际上玩的比一轮考核还花……
等等,练剑?九域剑法?
风玄清忽然想起不久前凌宿顺嘴的温和提醒:“师弟,二轮考核不能全过,是会被强制另外进行授课训练的,你还是会见到蟾昀。”
还记得他是怎么回的?
“你别盯我啊大师兄?你看看锦玉,比我不知安详多少倍,——当然,别找她麻烦。爷呢,也不是非玉门宗不可。”
“我知道,内门一轮考核就是个幌子,真正能定下入门资格的,完全在几日后觐见宗主,包括这个授课也就试试水给我们适应适应,我如果受不了在那之前走,你猜他有几分把握能把我逼回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一看就知道,八成是真被气急了。
“何必呢,师弟。”
“何必?我也在想何必?明着斩断老子外门势力扩张,外门薛诀和容觅影已经在开始斩断那些弟子的联系了,他们的小动作,比金凛的小心思还多,我也好奇,何必。差一点——老子真他妈栽他们手上。”
凌宿轻轻吐了口气:“外门势力,损失了多少?”
风玄清冷笑:“我目前压着,没多少。”
“那些口口声声喊你老大的人,不一定会反水。”
“那你说,我现在拿剑架你脖子上,轮得到你反不反水吗?”
“他要惹事儿我不管,但如果胆敢碰到我的管辖范围,那我绝对不会因为金凛就给他们留面子。”
凌宿眉心微蹙:“宗主这个决定,是不是对你影响很大来着?”
风玄清笑:“他把我和薛诀一起拉进内门,不就指望着我在内门受限,外门又被容觅影抵着没法作妖么,你觉得呢?”
凌宿深觉这么聊下去不行。
风玄清当然对他手底下的人足够自信,且就玉门宗外门大半折服于他这个事实而言,还是很难撼动的,但也许在风玄清看来,问题的中央始终在——他们一定会出手闹事。
凌宿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和锦玉,虽然一直以来都未曾真正顺从过什么,你的反骨一直在,锦玉又从始至终猜不透,但你学学她,安安静静也好轰轰烈烈也罢,好歹把一切喜怒建立在正常情感上,你不能因为看宗主有滤镜,就一味偏执认定自己永远是对的。”
风玄清只看着他默了一瞬,停顿了很久很久,才听见他的声音。
“锦玉未必不是。”
“什么?”
“后者,我。”
“……”
“她不一定看人没有滤镜,也不是心始终摆在中央,只是还没遇见那个能让她带上滤镜,偏心的人。”
“……”
“任何人的性格都会有多面性,就算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它也会有正反两面,何况她,你们看不到只能说你们蠢,但作为过来人,也作为你的好兄弟,我仅给你,且只提醒这一句,她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
风玄清是什么人?是进宗比他还早,靠一场场险象环生的架把自己名声打出去的人……
他们曾经一起出过魔兽森林的秘密任务,但因为意外被困崖底,他可以和他一起逃出去的,但他却只是笑了下,当时说的那句话,他至今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