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璃微掀眼帘,睫毛下的眸子里尽是清淡的冷色,眉眼间是一片深邃,眸中仿佛凝着万千星辰,明亮而璀璨,恣意又清孤,可却被眉眼的深邃和冷色压下了几分闪烁的光辉,但丝毫不减惊艳,反而更显沉淀后的散碎清光和孤傲。
像漫天被打碎了的星光落入湖中,掀不起万丈狂澜,却点亮了万里无波。
见金凛欲言又止,不知想说什么却又因为顾忌着什么在纠结中的模样,金玉璃淬满星辰的眸底总算有了点波动……似笑非笑的波动,还带了点莫名的意味。
“宗主,话说一半,天打雷劈。”
金凛:“……”你可盼我点好。
“那就当本座没说吧。”金凛摆了摆手,似是终于放下了纠结,也放下了自己那唯一一点有些不安的良心。
金玉璃也不甚在意,反正能从金凛口中说出来的迄今为止要么是对大局有利的谋算,要么是求助,最次也是无关紧要的阐述,前两者他不会欲言又止,就算她自己做不到那件事,她相信金凛也会盲目的相信她能做到,而且能用利益交换的麻烦,开起口来可是丝毫没有纠结之心的呢。
至于后者……都无关紧要了,且不论金凛有没有必要说,反正她是没必要听的。
“诶?墨长老你来了?”金凛刚敛去的情绪瞬间又涌了上来,眸带激动的望着已经自觉站成三排的弟子身后,可能有点难想象啊……就是粉丝追明星的那种感觉吧。
众弟子见金凛这反应,瞬间像是被感染了似的,使劲扭着头往后瞅,生怕错过了什么,对这位新晋的客卿长老也是好奇点打满,已经顾不得金凛对于授课礼仪这方面定了多少规矩了,能违反几条是几条,大不了成团“出道”。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金玉璃明显没兴趣的姿态倒成了独树一帜的一缕清风,在一群花痴中显得格外清孤,……虽然花痴们可能也没痴到什么。
但无论如何,视线的中央是那位神秘的客卿长老,至于真正的气场中心,还是得论金玉璃,毕竟控场能力她可是压的死死的,没人敢在她耳边乱叫,身周一圈几乎是腾空地带,这是玉门宗弟子对她最敬畏也是最细心的地方,没有选择扰神明独自美丽。
大家心里都门清,不管小师妹这是哪根筋搭错了,但反正也不是尔等凡人能理解的境界,总归不吵不闹不作精就好了,细数种种,她偶尔对他们还真是没话说…就凭这点,再算上她那可能有点被夸大但其实本质上还真没错的天赋,就值得众弟子将她捧上神坛。
景笙戎清冷的面庞蓦地染上几分憎意,死死盯着人群中仿佛她是世界中心的金玉璃,心下微沉。
终究留不得,不仅妖媚本事惑人,就连这胜她一筹的威望,日后若是顶了她的位置,这又该让她如何与凌宿并肩?
她经历了多少艰辛才爬上了这个位置,保住了清名,成为有机会能和凌宿造就一段“金童玉女”佳话的地位,如今突然蹦哒出这么一个人毁掉这一切,她怎么可能不忌惮?
既如此……
景笙戎眸底闪过狠厉,到底是手上沾了血的,不轻易出手,出手便抬走,本来锦玉也是个难得的天才,她还是不怎么想动她的,但偏偏她与凌宿相识,又偏偏凌宿还对她有感觉,凭这点,锦玉此人,她照动不误。
其实细数起来金玉璃貌似还真挺无辜的,凌宿是主动凑上来的,她一没主动搭话二没主动交谈三没主动亲近四没主动寻找,结果景笙戎还要因此弄她一波,这俩人就跟到处秀恩爱似的,秀一个死一个,狗粮真能噎死人的那种。
“白袍白面具……白冠白玉佩,卧槽,墨长老这衣着怎么这么不‘墨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