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管仲知礼乎?”曰:“邦君树塞门,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有反坫,管氏亦有反坫。管氏知礼,孰不知礼?”
清脆的读书声响起,湛非鱼坐的笔直,目光专注,似乎根本没察觉到殷无衍的到来。
“胖丫头,若是读书累了,可以歇一下。”重光嘿嘿一笑,胖丫头这是打算利用读书来躲过一劫吗?
湛非鱼回头看了一眼,立刻站起身来,笑靥如花,“大哥哥你回来了?刚好我这里有点不明白。”
请教的态度必须端正!至于幸灾乐祸的重光,湛非鱼直接无视了,“大哥哥你认为管仲如何?孔圣人认为他过分功利而且器量小。”
重光探过身把桌上的书拿起来快速的看了一遍,湛非鱼刚刚诵读的这一段很好理解,孔圣人说:“管仲的器量真是狭小啊!”
有人问:“是不是他太节俭呢?”
孔子说:“管仲有三个公馆,替他管事的都是一人管一事,并不兼职,这样怎算是节俭?”
又有人问:“那管仲算是懂礼节的人吗?”
孔子答道:“国君宫殿设立屏风,管仲家门前也设立屏风;国君为两国国君的友好而设宴,饮毕行反坫礼,管仲宴客也行反坫礼。管仲这种行为,如果算懂得礼,那么谁不知礼呢?”
殷无衍看了一眼虚心请教的湛非鱼,小姑娘态度端正,似乎真的是因为读书有疑惑,“你认为管仲此人如何?”
湛非鱼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孔圣人曾经也肯定管仲的仁德,赞扬他帮助齐桓公九次号召诸侯,共同抵御外夷的侵略……”
刚拉了椅子坐下来重光一愣,“不是说批评管仲吗?怎么还称赞他,孔圣人这不是前后矛盾?”
话说了一半被打断,湛非鱼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重光,可惜她这乌黑圆溜的双眼,再瞪人也没有杀伤力,就跟小野猫一般,奶凶奶凶的。
可惜还不等重光嘚瑟,坐一旁的殷无衍抽走了他手里的书,冰冷无情的目光看了过来,重光刷一下坐直了身体,再也不敢放肆了。
殷无衍把书放回桌上,“继续。”
湛非鱼再次开口:“孔圣人认为如果没有管仲,我们都要披散头发,衣襟开向左边,成为蛮夷统治下的子民了。但是他一方面赞扬管仲的丰功伟业,一方面也批评管仲度量狭小,不节俭,也不知礼。”
“大象不游于兔径,大悟不拘于小节。”殷无衍开口,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小姑娘,“两者可有异曲同工之意?”
“成大事者很少关注自己的日常,格局、眼界放于长远,所以忽略了细节。”湛非鱼点点头,这或许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另一种说法。
因为有大胸襟、大气量、大格局,这样的人足可以匡扶天下,注意不到自己的日常是富裕还是节俭。
“管仲的三处房子如何得来?”殷无衍再次询问。
湛非鱼答道:“齐桓公依礼赏赐……我明白了。”
这是君王的赏赐,管仲不可能推辞,所以只能接受,而他一心扑在匡扶天下的大业之上。
湛非鱼还在思考,可门外却传来脚步声,何暖开口道:“小姐,七爷,吴夫人带着魏夫人来了。”
“这是赔礼来了?”湛非鱼莞尔一笑,“大哥哥,要不我去见一见?你先洗漱休息一下。”
殷无衍一天一夜未归,虽然面容上看不出任何疲惫,可他眼底却泛着血色。
片刻后,庭院。
“两位夫人请坐,阿暖,上茶。”湛非鱼招呼着两人。
兴隆客栈的小院子住一日便是十两银子,不单单小花园布置的精致典雅,茶叶罐里也是清明前的好茶,这银子花的也算值得。
“原来这就是南宣府的小神童那,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般的钟流毓秀,我家那丫头要是有湛姑娘一般的聪慧,我这个当娘的做梦都能笑醒。”清脆的声音里夹带着笑意,吴夫人的确是爽利的性子,夸人时满脸都是笑,热情的好似之前把湛非鱼弄进大牢里的人不是她一般。
三两步走了过来,吴夫人刚想亲近亲近湛非鱼,可一看到她右手的伤,还有左手臂包扎的纱布,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笑着道:“湛姑娘,我要给你赔个不是,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怪我马虎,害的姑娘你受了委屈,我这心那……”
吴夫人绝对是能屈能伸!不但口头道歉了,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随后又赶忙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点礼物是我的赔礼,姑娘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真的也要去牢里待几天了,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
片刻后,庭院。
“两位夫人请坐,阿暖,上茶。”湛非鱼招呼着两人。
兴隆客栈的小院子住一日便是十两银子,不单单小花园布置的精致典雅,茶叶罐里也是清明前的好茶,这银子花的也算值得。三两步走了过来,吴夫人刚想亲近亲近湛非鱼,可一看到她右手的伤,还有左手臂包扎的纱布,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笑着道:“湛姑娘,我要给你赔个不是,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怪我马虎,害的姑娘你受了委屈,我这心那……”“原来这就是南宣府的小神童那,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这般的钟流毓秀,我家那丫头要是有湛姑娘一般的聪慧,我这个当娘的做梦都能笑醒。”清脆的声音里夹带着笑意,吴夫人的确是爽利的性子,夸人时满脸都是笑,热情的好似之前把湛非鱼弄进大牢里的人不是她一般。
三两步走了过来,吴夫人刚想亲近亲近湛非鱼,可一看到她右手的伤,还有左手臂包扎的纱布,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笑着道:“湛姑娘,我要给你赔个不是,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怪我马虎,害的姑娘你受了委屈,我这心那……”
吴夫人绝对是能屈能伸!不但口头道歉了,还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随后又赶忙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点礼物是我的赔礼,姑娘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真的也要去牢里待几天了,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