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2
县尉一指县令,沉声喝道:“将罪官给我押入大牢。”
两名县兵一愣,相互对视。
犹豫了一瞬,县兵上前将县兵缉拿,向县衙内牢房走去。
随即县尉出门开始安抚百姓。
而监察吏此时也从自己府上带人赶了过来,了解事情始末后。
监察吏面色微僵。
县令犯下如此罪责,不说其他,他身为本县监察吏,一个监管不力的罪过,是绝难逃脱的。
而县尉为了尽早撇清关系,已经将县令押入大牢,这在百姓眼里,相当于就是宣判了县令有罪。
虽然在律法程序上,县令此时还只是嫌犯,但百姓不会认这个。
虽说县令的事情,他也知晓,自己也从中捞了好处,但此时东窗事发,县尉又无意间坑了他一把。
监察吏此时只想赶快了解事情原委,争取给自己减少一些罪责。
于是监察吏与县尉安抚了一下百姓后,便面色沉重的与县尉一起去了牢房。
茶楼上,墨衡凭借过人的目力,看清了监察吏和县尉脸上的神色变化,料定这两人必然也与县令罪责脱不了干系。
毕竟大家都是同一县的官员,谁不知道对方的那点事呢。
不过墨衡最好奇的,还是徐洪究竟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县令心甘情愿,将自己送上断头台。
疑惑的眼神投向徐洪。
“徐大哥,你刚刚去做什么了,才让这县令这么听话?”
徐洪神秘一笑道:“我只是让县令知道了如果不这么做,下场会比现在严重数倍而已。”
“他有自己的判断,两相比较下,他自然选择好过一些的下场。”
墨衡皱眉,疑惑道:“他身为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已经是死罪了,这不是徐大哥你说的吗,既然都要死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
徐洪有些尴尬道:“其实那是我吓他的,我也不知道他最后会不会被判问斩。”
墨衡眼睛一瞪,不敢置信的看向徐洪。
“徐大哥,你……你是骗他的?”
徐洪干笑道:“当时他又惊又怕,哪里能发觉我在吓他。”
墨衡闻言摇头轻笑,略过了这个话题。
“徐大哥,县尉、监察吏与县令同县为官,他们必然也知道县令干的勾当,但他们隐瞒不报,说不定就都收了好处,他们要怎么办?”
徐洪见墨衡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由为其泼了盆冷水。
“不怎么办,处置了县令即可。”
“为什么?”
墨衡不理解,追问道:“除恶不应该要彻底吗?”
徐洪平静的伸手按下激动站起的墨衡,沉声道:“墨衡,这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的。”
“县尉和监察吏固然有错,但从县令的这些信件中可以知道,县尉和监察吏所犯之事并不致死。”
“但百姓是不会看律法的,他们只会认为县尉和监察吏与县令同流合污。”
“到时候激愤的百姓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一旦他们冲击县衙,而朝廷以往镇压暴民的手段,从来都是酷烈无比的。”
“所以县尉和监察吏不能动,他们必然会从县令奇怪的举动,猜测到我们的存在,也能起到一定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