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领着昏迷中的大雷来进了鬼叔家后,在客厅里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客厅里摆放着几幅字画,墙上挂着的是“精气神”三个大字,还有一张五行八卦图和一张人体穴位脉络图。
中间摆放着一张茶桌,茶桌上是一套年代久远的紫砂壶,旁边还砌着三盏茶。
另一边的桌子上则是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工具,比如木制的火罐、玉制的刮痧板以及一副针灸。
屋子里还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儿,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位鬼叔的中医水平肯定不低。
俗话说,小道隐于山,大道隐于市。
这种融于烟火之中的老先生,才能称得上是中医国手。
这时候,客厅旁边的卧室门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位佝偻着背的男人,看起来就像个四五十岁的小老头。
他皮肤黝黑,五官简直没法看,呲着一口大黄牙,上面还有黑漆漆的烟渍。
他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脚上穿着一双拖鞋,走到我身旁,不停地打量着我。
他问:“你是陈老的儿子吧!”
我惊讶道:“你认识我爸?”
“这镇上让我老鬼唯一敬佩的人就是陈老。刚刚在门口听到你声音的时候,就觉得耳熟,透过窗户看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陈老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
我说:“鬼叔,能救救我朋友吗?他一直都昏迷不醒,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鬼叔凑到大雷的身边,只是给他把了个脉,便说道:“体虚气短,邪气入体。”
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他:“还能治嘛?不会病入膏肓了吧?”
鬼叔摇头道:“需要调理调理,可能是最近熬夜熬多了吧。”
熬夜引起的?
大雷这家伙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啊?
我眉头拧成了疙瘩,在鬼叔那里开了个方子,花了我不少钱。
等我在鬼叔家抓完了药,这才准备带着大雷离开。
临走前,鬼叔对我说:“记得代我向你爸问个好,有空的时候,我还得去向陈老请教些事情。”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鬼叔,感到非常奇怪。
我爸就是个搞殡葬的,鬼叔要和我爸请教什么?
而且他是干中医的,又能跟我们干殡葬的扯上什么关系啊?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很多行业他们都是想通的,或者说都是一个学科下的分支罢了。
我把大雷扶上车,大雷这家伙一米九的大个子,对我来说真是太沉了。
就在我将他扶到副驾驶座的时候,我裤兜里的八音盒突然掉落在地上,播放着那如同天籁般的音乐。
八音盒的音乐声一直都在车里回响着,我的眼前出现了一行血红字幕。
【个人磁场净化完毕。】
我连忙将八音盒从地上收起来,然后坐上驾驶座,开着车回殡葬店了。
当我把殡葬车停在了殡葬店门口的时候,天刚蒙蒙亮,而倒在殡葬车后排的大雷突然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大雷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对我说:“老陈,是你接我回来的嘛?我昨儿个喝断片了?啥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