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怀文沉声问道:“可叫崔郎中看过?是何症状?”
梁满山道:“泄痢不止。”
“我去看看。”闫老二跑了过去。
闫怀文、梁满山紧随其后。
“崔大哥,咋样?”闫老二人还没到,声先传来。
“这几个大的还好,拉了几次,又灌了甘草汤,吐过两回,基本止住了,再养养恢复元气就行。”
“那个小的……”崔郎中拧着眉头,道:“刚刚才吐过,发热了。”
闫老二见那小儿脸蛋子通红,身子蜷缩着,好像很冷的样子。
他姐——崔家娘子,正抱着自家的棉被过来。
板着脸给那小孩盖上。
看到他,不由抱怨起来:“二兄弟,你评评理,这啥爹娘啊,自己亲儿子都这样了,也不说留个人在这守着,孩子往这一扔,跑了个没影。”
“不是说他家大人喂坏的,那大人没事?”闫老二奇了怪了。
崔娘子回忆了一番,“嘿!你还别说,孩子爹娘瞅着一点事没有。
大概是先可着孩子吃口,就吃出毛病了。”
闫老二认同这种说法,惯孩子的家庭比比皆是。
一点不奇怪。
“让让!让一下!大夫,求你看看我爹,看看我爹!”
不断有人给让路,一个男人背着一个老人,满头大汗的往这边跑。
后面还跟着一个女人,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包袱。
崔娘子一下就认出来了。
“这不就是孩子的爹娘么,家里老人也吃坏了?”
崔郎中忙过去,扶着老人躺下,看脸色,摸脉,问背人过来的男人:“也是吃那河蚬吃的?咋才送来?”
“爹说他吃了没事,就先将小宝送了来,我越想越不对,和娘子回去一看,人都起不得身了。”男人悔的不行,咋就没给爹看住,让他跟小宝都吃了那蚬子。
“娘子,给那甘草汤再端一碗来。”
崔娘子赶忙去盛汤。
少时端汤过来。
崔郎中让所有人让开一些。
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布包,拿出一根长长的布条,将自己的手指缠住,让那男人将老人扶起,用手指在老人口中轻轻抠挠。
待老人吐了以后,那汤说啥也喂不进去。
给那男人急的,额头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
闫老二冲上前。
“都这时候了,就灌啊!”
还一小勺一小勺慢慢喂啊!
看着都急死个人。
崔郎中看看他,掰开老人的嘴,捏住鼻子,示意他往里倒。
闫老二毫不含湖。
端碗就上。
一下就倒进去大半碗,老人挣扎起来。
“姐夫,撑住。”闫老二大喊一声。
他不喊还好,一声‘姐夫’差点喊的崔郎中松手。
崔郎中强压下心中的复杂,沉声道:“继续!”
整碗汤都灌进去。
崔郎中又开始催吐。
如此反复三次,见吐出的汁水中再不见河蚬,方才住手。
幸运的是,老人没有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