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有些诧异的看着任丘,笑骂道:“你这个老东西也能看出不妥来?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
任丘从来不在皇帝议事的时候乱插嘴,不过在皇帝跟大臣们聊天的时候,他却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就当是插科打诨,逗皇帝一笑。
而此时是张顾找皇帝来告恒邑候的状,算不上皇帝议事,因此他插上这么一句,皇帝也不在意,反而嘲笑他一下。
皇帝的话一说完,没想到任丘却跪了下来,严肃的说道:“皇上,奴婢突然觉得张顾所说之事不能轻视。”
皇帝见任丘居然就认真起来了,更是诧异,便问道:“嗯?你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任丘说道:“皇上,奴婢觉得都尉黄同一个粗坯子武夫,上阵打仗他或许可以,但他哪里能想到城卫军野训之事?
若此事是恒邑候给黄同出的主意,然后黄同再向中尉马洲建议的话,那这事儿就不能轻视了。
虽然恒邑候可能是为了报复张顾,这才给黄同出了这个主意,为的就是城卫军能够征用张记马车厂。
但是一个赋闲的侯爵居然能指使城卫军为其做事,这事儿就不是小事了。”
这就是张顾和任丘商量好给恒邑候的背后一刀。
张顾是帝王出身,对帝王心态最是了解,而任丘是皇帝身边最为亲近的太监,对皇帝的性格脾气也是最为清楚。
因两个人才能商量出这么阴狠的一招来。
有些时候杀人不用太多的阴谋诡计,只需要在关键的时候说上那么一句或者几句,就足以干掉对手。
而任丘这些话刚好点在皇帝最在意的命门上。
皇帝听任丘这么一说,神色便是一变,沉吟了片刻,说道:“你接着说。”
任丘说道:“皇上,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说他小,不过就是恒邑候为了报复张顾而利用了城卫军而已。
说大的话,恒邑候既然能让城卫军中的重要将官为其效力,若是他将这个心思用到别处的话,起后果就可怕了。
皇上,您可是经常白服出游的。”
任丘给恒邑候准备的第二刀又出来了,皇帝的脸色又是一变,脸色变得有些发青。
任丘的话的确让皇帝重视起此事了,因为他觉得任丘说得没错,恒邑候既然能利用城卫军为其效力,报复张顾。
那么他就可以继续利用城卫军再做些别的事情。
城卫军野训,虽然野训基数是千人一次,然后进行轮换训练。
但这一千人就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因为这一千人在野训之时只听都尉黄同的命令。
而恒邑候能指使都尉黄同向上建言城卫军野训,那他就可以利用黄同做些其它的事情。
皇帝越想越是觉得可怕,甚至觉得自己在下一次白服出游的时候,说不定就会遇到什么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