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皇帝也没白拿,回头就赏了张顾五万两银子,以做车价。
皇家买东西给钱,不叫给钱,叫赏,如此才能体现皇家的威严,因此张顾卖马车给皇帝,也不叫卖,叫进献。
“这事儿朕是知道的。”皇帝说道。
周桐接着说道:“恒邑候联合四家侯爵和一个公爵,要强买张记马车厂。
张顾自然不答应了,于是他们便让聚丰县县衙的衙役班头带人把马车厂的工匠都抓了,说是马车厂藏有匪徒,他们要一一的甄别。
以此迫使张顾就犯,将马车厂卖给他们。
然后张顾便花了重金,请人在他们六家的门前屋后撒了夜香,以做报复。”
说到这里,周桐突然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忙又忍住了,说道:“皇上,臣觉得张顾这个办法虽然阴损了一点,但是很有效。”
周桐这么一笑,皇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也觉得张顾这手段是很阴损,但是效果的确是不错,愣是让高筱崧跑到自己这里告状了。
而且皇帝一想象高筱崧他们六个的府邸前后臭气熏天,然后几家人那个凄惨样子,他的就觉得张顾的手段也算不上什么事儿了,不过就是恶作剧而已。
其实皇帝哪里知道他自己就是被周桐的那扑哧一笑给带偏了,愣是把一个很认真的事给弄成了搞笑的事。
这就是周桐的高明之处了,他知道只有把皇帝的思路带偏了,皇帝才不会觉得张顾用的这些手段实在是有辱勋贵的尊严,而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罢了。
因此他才特意在解释的时候突然笑了那么一下。
“既然你已经让张顾收手了,那就算了。”皇帝笑着说道:“一个堂堂的寮方候,用上这么下作的手段,他也不觉得丢人。”
“臣让张顾再折腾恒邑候他们三天,然后再收手,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周桐突然说道。
皇帝一愣,惊讶的问道:“这是为何?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说来听听。”
周桐说道:“回陛下,前些天,臣在衙门里忙一些重要的事,一直没有回家,就住在衙门里。
结果臣府里的管家收了恒邑候他们一些礼物,臣也不知道此事,直到昨天臣回家了,管家才跟臣说。
臣弄不清他们为什么突然就给臣送礼,他们又没有什么事儿求臣帮忙。
臣正打算今天叫人给他们送回去呢,结果今天恒邑候和莱阳侯就来找臣了,让臣逼着张顾收手。
这时臣才想明白,他们去抢张顾的马车厂,怕臣干预,便提前给臣了送礼,想封住臣的嘴,让臣不要多管闲事。
后来又找臣,让臣帮着压制张顾,想必就是觉得臣收了他们的厚礼,就应该帮他们的忙。
他们这是在侮辱臣,且不说臣不会收礼办事,仅仅是臣与张顾的师徒关系,臣也不可能收了他们的东西,回头压制张顾啊。
他们这是在亵渎臣的人品,轻视臣与张顾的师徒关系,因此臣让张顾再折腾他们三天,然后在收手,也让臣也出一口恶气。
一帮子老勋贵欺负一个新晋的勋贵,又是他们欺负人在先,他们还好意思到皇上您这里告状,臣看不起他们。
陛下,恒邑候就没说张顾为什么叫人往他们府前屋后的倒夜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