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进到周桐的官廨中,便以大礼拜见,单膝跪倒,施礼道:“赵都拜见军令大人。”
“免礼,起来吧。”周桐淡淡的说道:“那有凳子,自己搬过来坐着。”
赵都谢过了周桐,自己过去把放在墙边的锦凳搬过来,在周桐斜对面五六步的地方坐下来,腰板挺得笔直,双手放在膝盖上,神态十分恭谨。
周桐端起矮几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说道:“说说吧,宣国那边为什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本官耗费五年之功才布置下的暗线,怎么就被宣国一锅端了?
一次就死了四十一个人,连藏在宣国朝堂上的人也被清查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都抱拳施礼道:“据卑职调查,大人安插在宣国的暗线都是被人给出卖了,只是卑职还没有查出那个人是谁。
卑职急着护送赵凤超回来,在宣国梁城呆的时间太短,没能查出叛徒是谁。
不过卑职已经大概的锁定了几个人,卑职觉得那个叛徒一定在那几个人中。”
他说着,从腰间的锦袋中取出一张丝绵纸来,双手捧着,起身走到周桐面前,躬身递过去。
周桐接过去,打开那张丝绵纸,看了一下,然后拿起火折子将那丝绵纸点燃,看着火苗窜起,直到要燃烧尽了,这才扔到笔洗中。
“赵凤超现在如何了?”周桐问道。
赵都躬身说道:“卑职已经将他送至太医院了医治去了。
赵凤超在宣国就受伤不轻,这回来的一路上又车马颠簸,伤势越发的重了。
卑职怕他挺不过去,便先将他送去太医院医治,等他好了一些,卑职再带他来见大人。”
周桐嗯了一声,问道:“梁城那边你做了什么安排?”
赵凤超说道:“卑职命他们所有人都沉下不动,彼此之间不许再有任何联系,除非收到大人的指令。
经过这次折损之后,咱们监察寺安插在宣国梁城的人也没剩多少了。
卑职暗中清查了一下,这次存留下来的人只有十五个。
而这十五个人中还包括那个叛徒。”
“五年努力,一朝丧尽。”周桐叹息了一声,说道:“你在圣京城歇息半个月吧,然后返回梁城,将那里事情操持起来。
这次去带着重金去,一定要在宣国的卫尉衙门里给我收买几个人。
同时把那个叛徒揪出来杀了。”
赵都的施礼道:“是,大人,卑职歇息几日,等赵凤超的身子好了些,能来拜见大人了,卑职即刻返回梁城。”
周桐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吧,回头我会叫人拨付银两珠宝等物,你过几日来领取便是。”
赵都施礼称是,然后退出了周桐的官廨。
周桐看着房门关上,冷冷的哼了一声,自语道:“一个蠢货,去了一趟梁城,居然连个叛徒都查不出来。
五年心血啊,就这么没了,要想再弄起来,何其艰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