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如此年轻?哎呀,厉害厉害,少年英才啊。”老白朝着张顾抱了抱拳。
老白口中赞着,心里却在鄙夷张顾:“这他娘的不知道又是哪个豪门的子弟走了谁的后门进了监察寺,小小年纪就是七品下啊。
奶奶的,老子从不入流熬到七品下,整整用了三十年,果然又再大的能耐也不如有个好出身。
投胎果然是门学问,下辈子老子一定要好好学学。”
即使老白没有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张顾也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他心中所想。
不过他也懒得解释,难道自己还能告诉他,自己是被周桐硬硬生生给绑架到监察寺的?还一来就给了个七品下,那岂不是要嫉妒死这个老家伙?
“白大人谬赞了,张某不过就是运气好了一些。”张顾也抱拳回礼道。
“不知道张老弟出自谁家啊?”老白还是决定打听打听张顾的出身,这样自己也好结交一下。
在他看来,张顾以十六岁的年龄出任七品下的狱掾,如果没有深厚的背景,那才怪了。
对于张顾这样的人还是多结交一下的好,谁知道以后有没有求到别人的时候?
这嫉妒归嫉妒,巴结归巴结,两者毫无冲突。
张顾自然能猜到老白话中的隐藏的目的,便笑道:“张某出身寮州郡张家,也是去年才来圣京城。
张某对圣京城还陌生得很,以后少不得要向白大人请教啊。”
“寮州郡?他娘的,寮州郡那个鸟不拉屎的苦寒之地什么时候有豪门大族了?”老白在心里想道:“莫非这小子真的是运气好?走了狗屎运了?”
他心中想着,口中却说道:“哈哈,寮州郡白某不太熟悉,以后有空闲的时候,还请张老弟给介绍一下啊。
我老白没出息,一辈子就在圣京城呆着了,总在天子脚下呆着,也不了解边远之地是什么风土人情。
好了,咱们也不多聊了,张老弟既然来了监察寺,以后咱们大把的机会聊。
咱们就先交接一下吧。”
老白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外,朝着一个经过他门口的人招了招手,高声说道:“小黄,你去通知所有人都到院场里集中,即刻马上。”
那个叫小黄的应了一声,便一溜烟的去了。
老白返回来笑道:“其实这寺狱也没什么可交接的,无非就是把花名册交给你,然后把大家叫来,认识一下,也就这样了。
张老弟稍坐一会儿,我去叫人把花名册都拿来,还有寺狱的账册。”
张顾笑道:“白大人尽管去,张某在这里等着就是了。”
老白哈哈了两声,便出了廨房。
张顾也没坐在老白的廨房中不动,而是走到门外,背着手看着寺狱中的狱吏和大大小小的官在院场中集合。
等了有两炷香的时间,院场上才没有人继续赶过来,这时老白也带着几十个人抱着木简走了过来。
“让张老弟久等了。”老白朝着张顾招呼了一声,然后就叫人把那些木简都抱到他的廨房里,然后对张顾笑道:“张老弟,寺狱所有的花名册和账册都在这里了。
这么些年积攒下来东西不少,张老弟有时间慢慢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