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少爷,弄得人家脸上都是雪。”碧羽轻捶了一下张顾,一边擦拭着脸上的雪一边娇嗔道。
接着抓起一团雪,就朝着张顾丢了过去,然后便咯咯笑着躲开了。
短短的一个多月,小丫头似乎长大了不少,一颦一笑间已经有了一些媚意。
小碧羽跟张顾现在已经十分熟络,没有了以前主仆之间的生分。
这都是张顾给惯出来的,他从来也没有把碧羽当成一个婢女看待,更没有在碧羽面前端主人的架子。
因此小丫头在张顾这里活得十分自在也十分开心,跟张顾也更是亲近。
就在张顾和碧羽打闹的时候,一个有些沧桑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年少真好啊。”
张顾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披大氅的中年男子站在城楼的屋檐下,看着他们二人在笑。
那人他认识,是城卫军中的文书老董。
“原来是董叔叔。”张顾忙朝老董抱拳施礼,笑道:“让董叔叔见笑了,小子见雪景甚佳,一时间忘形了。”
老董哈哈一笑,说道:“小儿女之间才是真性情,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
只是如今老了,见到你们小儿女打闹,不由得心生感慨,时光如电,去儿不返啊。”
张顾笑道:“董叔叔哪里话,雨后欣欣绿万丛,怜渠叶叶但焦红。旁人莫作荣枯看,时节因缘各不同。
人生每一段都有不同的景色,春夏秋冬、昼夜晨昏,每一时都有不同的景色。
董叔叔现在也是人生中很好的景色,不是吗?”
“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说出此通透的道理来,倒是老夫看得小了。”老董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张顾笑道。
“小侄都是拾人牙慧,让董叔叔见笑了。”张顾笑道。
两个人说话,碧羽便乖乖的站在张顾身后侧边半步处,乖乖巧巧的听着他们二人对话。
“方才老夫听到小友你诵念的诗词,其中沧桑之意颇浓,却没听过,可是小友写的?”老董笑呵呵的看着张顾问道。
“这可不是晚辈写的,晚辈是从一个叫苏轼的胖子那里听来的。”张顾笑道:“晚辈觉得这诗词老气横秋,有些意思,就记下来了。”
“老夫就说嘛,你一个年轻人不该有那样的心境才是。”老董笑道。
张顾抱了抱拳:“让前辈见笑了。”
老董摆了摆手,笑道:“无妨无妨,诗词就是让人拿来诵念的,谁来诵念,什么时候诵念,又有什么关系。
听了小友诵念的诗词,老夫心中也是颇有感慨。
小友,要是有闲的话,不如跟老夫找个地方喝上几杯?”
城卫军中的文书相请,张顾自然不敢拒绝,毕竟自家的生意都要经过董文书的手才行。
“固所愿,不敢情尔。”张顾施礼道:“今日晚辈做东,请前辈去四海居吃酒。”
老董自然答应了,于是三个人便一起朝城墙下面走去。
刚走到城墙脚下,张家的一个仆役就急匆匆的走过来,见到张顾便施礼道:“少爷,老爷派小的请您即刻回去,老爷有要紧事情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