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就我刚才跟你说到的这几个,干起活儿的时候都是个顶个的麻溜,而且那对双胞胎姐妹的针线活儿是真的不错,而且常年都做这个,手上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买来到了店里直接就能上手,绝对差不了。”
苏锦听完心里有了个大概,想了想说:“那明日我跟着你去看看。”
人到底怎么样能不能行,还是得她亲眼看过了才能定。
次日一早,赖老五特意换了身新衣裳气势十足地走在前头带路。
到了人牙子的地方还煞有其事清了清嗓子,板着脸喊:“老马头儿,我家掌柜的来了,你快出来迎迎!”
被叫到的老马头儿弓着腰小跑出来,看到赖老五前头的苏锦不由得眉梢飞起,眼里也飞快地闪过了一抹说不出的惊讶。
他跟赖老五是处熟了的,也知道这人的来路和过往。
赖老五刚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这人是在夸大吹嘘,也没怎么把一个以前的混子当回事儿。
可这打眼一瞧苏锦通身的气派,他的心里却泛起了迟疑。
难不成多日不见真要刮目相看,赖老五这扶不上墙的废物真攀上个厉害的主子了?
苏锦今日出门收拾了一下,换下了平时关在绣房里穿的短襟衣裙,换了身样式相对繁复些的山茶黄缠枝纹绸八幅裙,外罩了件玉色绣兰纱衬。
陈招娣花了心思梳出来的半翻髻上坠着一支红玛瑙缠金的步摇,耳垂上若现的是小巧的珍珠耳坠,行走间还可见手腕上挂着的一个水头极好的青玉镯子。
她这一身看不出多贵重的东西,可合在一起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和气势,让人见了就自心底生出一种不敢小觑的微妙感。
本来不咋把赖老五当回事儿的老马头儿极有眼色地躬身一笑,咧嘴龇出几颗碍眼的大黄牙,殷勤得不行地说:“哎呦,我说这一大早怎么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有贵人登门了。”
“里头腌臜不是什么好去处,只怕是染了您的鞋底子,我带您去外头的茶厅喝茶。”
捕捉到他脸色上不明显的变化,苏锦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出门前为何会被执着的陈招娣摁着打扮了一番。
跟着满脸堆笑的老马头儿进了他口中的茶厅,苏锦坐下后却只是端着描金绘彩的茶盏转了转。
见她不言语,老马头儿马上就说:“您今日来是来选货的吧?您放心,我这里啥样的货都有,只要您看上的,价钱绝对好商量!”
苏锦本能地厌恶他用货物来取代人的说法,眉心不明显的一拧放下手里茶盏,淡淡地说:“我想要几个年纪不大手脚勤快的,最好是有针线底子的,方便的话不如带我去看看?”
“哎呦,哪儿用得着劳动您亲自去看?”
老马头儿搓着手笑得谄媚,嘿嘿地说:“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您要的人给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