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拂诗本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宫内闹事,即便她之后就算她把天给捅出个大窟窿来,尉迟承都能给她兜着。要不是这姑娘说话难听到那样的地步,并且出言诬蔑,她是真的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妃的外甥女,得罪了不好。
可她说她人尽可夫,这要是还能忍的话,那她陆拂诗就是忍者神龟了!
陆拂诗缓慢地走向二人,看向女孩的眼神中尽是不屑,眼底的笑意也满是嘲讽。她本人是不太乐意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因为很不礼貌,但现在是礼貌不礼貌的问题吗?以及上升的污蔑的地步,不需要礼貌了。
“这位姑娘,还请你把话给说清楚了。”陆拂诗浅笑着,语气出奇的温柔。
绵里藏刀。
被太妃唤作温儿的女孩被士大夫的父亲从小宠到大,兄长又是朝廷重臣,加之姑姑是太妃,更是不知天高地厚,目中无人,眼睛长在脑门上。
温儿望着陆拂诗的眼睛里迸射出火焰来,她死死盯着她,恨不能用眼神把她身上盯出几个孔来。
“姑娘,我向来很好说话的,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再给我跪下叩头倒杯茶认个错,这事儿就过去了。”陆拂诗从容地走到一处石头上坐下,边上就是宫女口中的金鱼池。
在水中翻腾的鱼儿,尾巴打在水面上,的确很好看。
温儿眼里透出不可置信,“就凭你让我跪下叩头认错?”
陆拂诗挑眉,“那不然?”她莞尔一笑,“我可从来不说废话,也不开玩笑。”
“你知道我是谁吗?”温儿冷声道。
陆拂诗点头,温儿以为她是害怕了,又开始趾高气扬起来,谁料陆拂诗话锋一转,直直戳着她的心窝子。
“一个单相思一意孤行认为自己能得到的可怜虫啊。”陆拂诗跟别的女孩子说话还会温柔许多,说话方式也会委婉一些,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太直接伤人心的。
眼前这个,倒是不需要了。
“你!”温儿气的冲上去用手指指着陆拂诗的鼻子,“我难道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做了错事还想立牌坊吗?”
陆拂诗也不生气,这种话在那几天里,她听得多了。耳朵可都要起茧子了呢,听多了听怪不怪了。
她反手握着她的手指往下掰,“吧嗒”一声,温儿即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太妃身边的宫女想上去帮忙,被她一个眼神给阻止了。
跟着陆拂诗的宫女是在跟前干活的,也都亲眼见识过尉迟承对她的宠溺地步,自是不会去帮这个眼界高的直逼天花板的士大夫女儿。
谁是真正有权力的人,谁仰仗着家族背景狐假虎威,一目了然。
“啊——”温儿眼泪汪汪地想用另外一根手指接着指着陆拂诗,“若是想要一双手手指都断了吧,你大可接着用手指指着我。”
温儿走到太妃面前哭诉,“姑姑,你看她欺负我。”
陆拂诗打了个哈欠,“你可说的不对啊,我没有欺负人,我那是正当还击。”
她从边上的饲料碗里抓了一把鱼饲料丢进池里,池水很清,能看到池底的青苔,也自然能看到鱼儿竞相抢食的场景。
“这位姑娘,这次我当没听到,要是还有下次,那便不是只让你断一根手指那么简单了。”陆拂诗说完起身,往另外方向走去。
“你等着,我等下就让我父亲去跟承哥哥说,看他护着谁!”
“去,最好现在就去,我拭目以待他到底护着谁。”陆拂诗轻飘飘的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