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这些日子让杨谱锦的姨娘过得太舒坦了。
她心里盘算着,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
“赵大姑娘说,这处热闹,就往这处来了。”杨谱锦低着头跪下,恭顺且卑微。
赵嫤含笑看着他,这杨谱锦倒也是个妙人,装得像模像样的。
杨蒋氏对杨谱锦没有丝毫的怀疑,只是听着这话更生气了:“你们从出来,一直在这里?”
这个杨谱锦,他怎么敢的?
杨谱锦正要说话,沈若兰便抢着道:“就是,他们一直在我们周围,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就是故意想找我们的事。”
“是。”袁缦华紧跟着道:“我也瞧见了,他们两人一直在我们周围转,后来干脆就走过来了。”
赵嫤起先与杨谱锦在园子里转了转,她也确实瞧见了。
其她贵女也跟着附和。
周金玉咳嗽了两声,柔弱地开口:“今日之事,确实不怪沈姑娘。
是赵嫤挑衅在先,又将沈姑娘推翻在地上,才起得的争端。”
她一说话,附和的人更多了。
周金玉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钗,眉目之间隐着得意,谁叫她是周彧的妹妹呢?
这样的场合,谁不得给她几分脸面?
赵嫤见状,唇角更往上扬了几分。
雍王妃笑着道:“连周姑娘都这么说了,此事恐怕真是赵嫤的错。”
“是,求雍王妃娘娘替我做主……”沈若兰有磕起头来。
雍王妃看向赵嫤,沉吟着看向蒋晴柔:“赵嫤的母亲就在这里,我还是不插手了,淮安侯夫人,还是你来吧。”
赵嫤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蒋晴柔。
蒋晴柔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子,一脸怯意:“说了雍王妃娘娘别见笑,大姐儿她……我,我管不了……”
她倒想管,给赵嫤几十大板。
但她怕啊,怕赵嫤说出蒋怀赋死在她手里的真相。
她是不敢在明面上招惹赵嫤的。
“没用的东西。”杨蒋氏嫌弃地拉开她:“你是长辈,她是晚辈,你还管不了她?
来人,给我……”
“夫人,夫人,出事了!”她话说了一半,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脚下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众人跟前,却也不管,口中一直喊着:“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杨蒋氏扶着雍王妃往后退了一步,呵斥了一句,皱着眉头道:“起来,好好回话,出什么事了?”
众人都望着那个婢女。
那婢女起身跪坐在地上,伸手指着那客院方向:“是罗……罗少爷……和……和,和一个女子……”
她一又焦急又惊恐,加上也不知那事到底怎么说,一时竟结巴起来。
“是夫君?”黄宝莲听得心中一跳:“夫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快说!”雍王妃一听,与自家弟弟有关,顿时急得往前一步。
“血,罗少爷流了好多血……”那婢女总算说出来一句。
她只是个负责客院洒扫的粗使婢女,本就叫客院里血淋淋的场景吓得不轻,加上又不曾见过眼前这样的阵仗,人几乎都吓傻了。
“去看看。”
雍王妃抢先而行,黄宝莲紧随着她。
杨蒋氏和蒋晴柔也快步跟了上去。
余下在场的贵女们,也顾不上找赵嫤算账了,一个个都跟了上去。
就连沈若兰都起身去了。
“三少爷,去不去?”赵嫤下了秋千,走到杨谱锦身侧,含笑问了一句。
“去。”杨谱锦起身,拍了拍膝盖处的尘土:“不去岂不是容易叫人疑心?”
赵嫤与他相视一笑,挽上了他的手臂:“走吧。”
两人走在最后头,随着众人一道进了大门,却连里间都进不去,房门口堵满了人。
“夫君,夫君!”黄宝莲的哭叫声,立刻传了出来:“夫君,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