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望着赵嫤娇娇软软的模样,他就快维持不住自己面上的冷硬了。
“那就去幽州吧,那里的书院也算闻名天下,如何?”赵嫤含笑望着他。
“不在帝京?”顾立夫有些意外,抬眼看她。
他以为,赵嫤叫他选帝京范围内的书院。
“不在。”赵嫤只望着他回了两个字,不曾解释。
“也好。”顾立夫又低下头:“什么时候动身?”
“不要急,到了时候我会安排你走的,这期间做什么你得听我的。”赵嫤朝着远处望了一眼:“还有,此事不得向任何人透露,否则你我之间的交易便作废。”
她瞧见蒋晴柔自远处来了。
此时,避已经是避不开了。
“好。”顾立夫低头应下。
“陪我演出戏。”赵嫤低声开口。
顾立夫愣了一下,抬起头。
“母亲。”赵嫤已经笑吟吟地朝蒋晴柔行礼了。
顾立夫低着头拱手:“夫人。”
蒋晴柔不喜他,他也不喜蒋晴柔。
若非赵嫤安排他继续留在淮安侯府等着,他早便离开这里了。
他这些日子仔细观察了,赵嫤不是什么好人,但相较之下,淮安侯府的人似乎更坏一些。
蒋晴柔面带笑意地点了点头,看向赵嫤:“怎么,你们认得?”
“我怎么会认得?母亲什么时候藏了个这么俊秀的儿郎在家中?”赵嫤又看了一眼顾立夫,笑着道:“为何不给我知晓?
这是谁家的儿郎,我问他什么他都不肯说。”
她说着,笑着打量顾立夫,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蒋晴柔看了一眼顾立夫,自然不会实话实说,只道:“是我远房亲戚的一个孩子,来家中有点事。”
她倒是没有怀疑赵嫤的话,因为顾立夫确实八棒子打不出一句话来,从进淮安侯府的大门后,便鲜少开口。
“哦。”赵嫤回过头来轻笑:“姿容生的不错,我与他多说说话,母亲不会介意吧?”
“怎么会?”蒋晴柔笑着:“你才失了夫君,心里苦闷,找人说说话排解一下,也挺好的。”
她看着顾立夫与赵嫤,眼睛亮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苦恼于如何处置顾立夫。
若是强行赶出去或是对他做什么,赵如秀知道了,一定会与她大闹一场,甚至母女反目成仇。
赵如秀性子执拗,真要是惹了她那可是谁也劝不住的。
眼下,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
让赵嫤与顾立夫之间有牵扯,然后在暗中对顾立夫下手,再告诉赵如秀人是赵嫤弄走的。
如此,既赶走了顾立夫,又将赵如秀的仇恨拉到了赵嫤身上,这一石二鸟之计,堪称完美!
她一直揪着的心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多谢母亲体谅。”赵嫤朝她一福,很是开怀的模样。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
立夫这孩子性子沉闷,话不多,正好听你倾诉。”蒋晴柔目光在二人面上转了转:“大姐儿这会儿可得空?随我去园子里转一转吧?”
“母亲相邀,怎能不应?”赵嫤含着笑意,往前一步。
她知道,蒋晴柔是有话要说。
“你们先忙吧。”赵嫤吩咐了婢女们一句,又朝着顾立夫道:“你也先去吧,回头我去找你。”
顾立夫转身便走,一言不发。
蒋晴柔看着他的背影,到这会儿才彻底确认赵嫤与顾立夫不是旧相识。
“迎春花已经开了,大姐儿随我去那边看看吧。”蒋晴柔当先转身。
“好。”赵嫤看了一眼聆风,转身与蒋晴柔并肩而行。
聆风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母亲,有话还是开门见山的说吧。”
行了一阵子,赵嫤站住脚,看蒋晴柔。
她没什么耐心往前走了。
蒋晴柔开不了口,她却已经猜到了,蒋晴柔此番是想试探她对蒋怀赋之死到底知道多少。
她不介意与蒋晴柔打开天窗说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