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再次睁开眼,看了一眼蒋晴柔:“我是一直在院子里,但是母亲也一直在呀。
我有没有做什么,母亲心里最清楚了。
母亲,您说是不是?”
蒋晴柔正在出神,她亲手杀了蒋怀赋,怎么可能丝毫不当回事?
猛然听到赵嫤提她的名字,顿时吃了一惊。
赵嫤将她的心虚都看在眼里,意味深长地道:“母亲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不过是叫母亲做个证,告诉他们我并未做什么。
母亲心里应当很清楚吧?”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来的,暗示的意味对于蒋晴柔来说,实在是太明显了。
“赵嫤,你对着娘说话是什么语气?”
赵如秀都听出了不对劲,不由高声质问。
“我什么意思,母亲心里明白。”赵嫤眸色幽幽,朝着蒋晴柔一笑。
蒋晴柔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心一阵狂跳:“我一直守着占文,不曾看见赵嫤。
秀儿快别胡言乱语了。”
她心里一时乱极了,赵嫤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怎么听着好像知道什么内情?
难道说,赵嫤看到了对蒋怀赋下手的人是她?
她越想越是心慌,又不由自主的看赵嫤。
赵嫤依旧维持着方才的神态,昳丽的小脸挂着笑意,眼神潋滟幽深,好像不谙世事,又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
蒋晴柔看得一阵心惊,暗自思量着是不是她动手的时候疏忽了周围,确实叫赵嫤瞧见了。
倘若如此,赵嫤明日在公堂之上供出她来,可该如何是好?
她转念一想,就算是赵嫤瞧见了,赵嫤自己也牵涉进其中。
这事儿赵嫤作证应当不算,也拿不出其他证据来,这么一想,她总算安心了些。
“娘,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赵如秀不能理解,眼眶泛红:“你怎么处处都向着赵嫤说话?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女儿?”
她这些日子过得实在是委屈的很,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这么多的委屈,再加上蒋晴柔一直不让她见顾立夫,她实在浮躁极了。
原本想着好容易等到赵嫤落了单,可以好好欺负欺负她,却不想自己的亲娘还向着赵嫤。
她不懂,娘到底为什么这样?
“闭嘴!”蒋晴柔心中烦闷,呵斥道:“给我老实些,你不会想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你吧?”
赵如秀任性又倔犟,向来吃软不吃硬,听蒋晴柔如此说,她不由梗起脖子,还要再说。
“妹妹,你别说话了。”赵月华看出了蒋晴柔的烦躁,徐徐开口劝道:“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你安静一会儿,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等明日王大人开堂过审,自然就清楚明白了。”
赵如秀听她这样说,轻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就你会讨好娘……”
赵月华不曾理会她。
她倒也就安静下来了。
屋子内无人再开口。
赵嫤阖上眸子,一夜无眠,清早时,她眼下有了淡淡的青黑。
晌午时分,王绪丰下了早朝,便提审了众人在公堂之上。
他才拍惊堂木,门口便有衙役来报:“大人,晋阳王府的小王爷来了。”
“快,迎一迎。”王绪丰忙起身理了理官服,满脸堆笑地迎了出去:“小王爷,您怎么来了?”
这位可是太子和雍王都得讨好的人物,万万怠慢不得。
“见过小王爷。”
赵嫤等一众人都朝着周彧行礼。
周彧只是微微颔首,不曾瞧任何人,只随着王绪丰缓步走到大堂之上:“陛下旨意,要我来协助王大人,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请王大人尽快决断此案。”
“是,是。”王绪丰连连点头,亲自搬了太师椅,又擦了擦:“小王爷,您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