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嫤不理会她,只是看着蒋晴柔。
蒋晴柔一把拉过赵如秀:“秀儿,坐下!”
“娘,她太过分了!”赵如秀气得跺脚。
“闭嘴。”蒋晴柔呵斥她。
赵如秀只好闷闷不乐地闭上了嘴巴,又重新坐了下来。
“大姐儿,我知道当初你在娘家的时候,我对你是稍稍严厉了些,但我那也是为了你好。”蒋晴柔很快便恢复了寻常,露出一贯柔和的笑意:“如今,你成了家,咱们两家还是要往来的,你做事也别那么绝对……”
“我做事就是这么绝对。”赵嫤似笑非笑的看了赵如秀一眼:“都说母亲疼爱四妹妹。
怎么宁愿将那间茶饼铺子给三妹妹做嫁妆,也不愿意拿来换回四妹妹的那些东西呢?”
此事,是她无中生有,但话总要有个由头说下去。
赵如秀闻言,果然愣住了,不敢置信的看向蒋晴柔:“娘,你真的这么打算的?”
“大姐儿,你在胡说什么?”蒋晴柔面上柔和的笑意顿时收敛了,转头宽慰赵如秀道:“你和月华,都是娘亲生的,娘怎么可能厚此薄彼?”
赵如秀将信将疑,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是最疼她的娘啊,应该不可能如此偏心!
可是,她想起娘平日对她的数落,对姐姐的夸赞,心里又有些没底了。
“母亲原来不是这样打算的吗?倒是我蠢笨,听了市井流言,还信以为真了。”赵嫤又吃了一口茶,盖上了茶盏的盖子,漫身询问:“所以那间茶饼铺,母亲是怎么打算的?”
“那两间,她们姊妹一人一间。”蒋晴柔见她想在这上头做文章,干脆就说明了:“茶饼铺子,我自个儿留着。”
这总没错了吧?
“所以,四妹妹的名声,在母亲心里还不如一间茶饼铺子呢。”赵嫤掩唇,弯着眸子笑起来。
她的目光,在对面母女二人的面上转了转,很满意的看到两人的脸色都有了变化。
“大姐儿,你也知道,铺子几乎是家里银子唯一的来源了,你做事真的不能太绝了。”蒋晴柔依旧是柔和的语调,声音却在不知不觉中拔高了。
任她再如何老辣,也受不住赵嫤这样狮子大开口。
那茶饼铺子,当真是她手底下如今盈利最高的铺子。
她再次恼恨,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弄死赵嫤,最终养虎为患。
赵嫤叹了口气,似有感慨:“各人看重的东西不同,倘若我有福气能生个妹妹这样讨喜的女儿,别说是为她花一个铺子了,十个八个又如何?”
赵如秀向蒋晴柔,娘真的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疼她吗?
她是个没心机的,心里的矛盾与纠结都写在了脸上。
蒋晴柔看得暗暗心焦,可如今没有撕破脸,她又不好当着赵嫤的面,告诉女儿赵嫤这是在挑拨离间。
“不过,母亲还是疼爱妹妹的,毕竟还是给妹妹买了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衣裙。”赵嫤笑着站起身来,颇为好说话的道:“那母亲就留着那个茶饼铺子吧。
也好多攒些银子,给四妹妹买衣裙首饰,其实也是一样的。”
蒋晴柔看着赵嫤,她已经笑不出来了。
赵嫤这是在威胁她,若是不拿出铺子,还会继续将那些衣裙往外传。
“对了。”赵嫤仿佛才想起来:“我前日闲来无事,看了一下从四妹妹那里拿回来的首饰。
其中有一套黄金玉的头面,可是价值不菲呢。
我记得,当初是妹妹进宫赴宴,戴着那副黄金玉的头面,连皇后娘娘都称赞过呢。
想必帝京有不少人都印象深刻。”
黄金玉色泽金黄,里头有犹如沙砾般的黄金,是极其罕见的玉色,金光闪烁,十分昂贵。
那一套首饰,少说也值上万两银子,当初赵如秀戴着那首饰,在筵席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你想做什么?”赵如秀再次站起身来。
“我在想,是让金春馆的花魁戴那黄金玉的首饰呢,还是让仅次于花魁的那个姑娘戴?”赵嫤眨了眨杏眸,仿佛真在思索:“妹妹你说,她们两个,谁的脸生得更富贵些?”
“娘,你答应她吧!”赵如秀一下崩溃了,指着赵嫤哭起来:“你若是不答应,我的名声可就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