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叫几个小厮七手八脚的拉住了,却还在那里跳着脚哭骂。
“把他的嘴给我堵住!”蒋王氏高声吩咐。
眼下这事,她还没有想到妥善的处置方式,心中烦闷的很,不想与一个小厮一直纠缠。
福宝被塞了嘴巴,叫几个小厮拖走了。
“你们,都下去吧,各自回各自的住处,不许聚集在一处议论此事,更不许外传。”蒋王氏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吩咐道:“只春嬷嬷几人留下听用便好。”
“是。”
那些小厮婢女们都低头退了出去。
屋子里血腥气实在太冲了,蒋王氏站到了门外。
春嬷嬷也跟了出来:“夫人,现在打算怎么办呐?”
蒋王氏摇摇头,无意中抬眼就看到赵嫤站在廊下,正望着她这处。
“赵嫤,过来。”她开口,语气不善。
她平日里就不喜赵嫤,也可以说是厌恶。
无事的时候,她想着赵嫤的钱财,还能忽略一二。
这会儿心里头有了事,看到赵嫤都烦。
“婆母,这是出什么事了?”赵嫤走上前去,手中的团扇半遮着脸,探头探脑的往屋子里看:“好浓的血腥气啊!”
“我问你,今儿个晚上你出去了吗?”蒋王氏不理她,而是语气不善、直截了当地问。
方才她到客院时,蒋雪琼已经像疯了一样,门口喊着要杀了赵嫤,蒋雪琼跟前的婢女也说,蒋雪琼到那个客院去,是为了捉赵嫤的奸。
她怀疑,这件事情跟赵嫤有关系。
“婆母不是交代了,让我守着仙长他们作法,等您来了,才能去休息吗?”赵嫤眨了眨杏眸,一脸无辜的望着她。
“我问你出没出去!”蒋王氏心中烦躁的很,语气更差。
“没有啊。”赵嫤摇摇头,伸手指了指身后的主屋:“我一直在内间和外间忙碌,帮仙长们预备各种要用的东西。
从仙长们进这个门开始,我就不曾出过昭阳院的大门了,婆母若是不信,这些仙长和我的婢女们,都是我的证人。”
她只出去了那么一会儿,那些道士才不会留意她出没出院子,确实可以为她作证。
“我又没问你那么仔细,做贼心虚?解释那么多?”蒋王氏审视得看着她。
赵嫤抬起团扇,指了指东厢房内:“我虽然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但闻这股血腥气,再加上里面躺了个人,我也能猜到肯定是出大事了。
婆母知道,我这人最是胆小怕事了,当然要把话说清楚了。”
她说着,将团扇护在心口处,似乎真的很害怕的模样。
蒋王氏听得恨不得给她一巴掌,这个赵嫤,之前挑事、惹事的情形还少吗?
还“最是胆小怕事了”,她看最会装模作样还差不多!
“大夫人,快别和少夫人说了。”春嬷嬷替她着急,也指了指东厢房里:“赶快想想法子吧。”
蒋王氏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躺在平辇上的杨光璧,思量着道:“为今之计,只能算作是太子……”
“夫人!”春嬷嬷赶忙打断了她的话,看向赵嫤。
蒋王氏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她也是叫今儿个这事弄的糊涂了,竟然显现在赵嫤面前说出栽赃嫁祸太子的计谋。
“婆母好生安排。”赵嫤笑了笑:“我先回屋子去了,对了,怀赋那里,婆母等会派人过去瞧一瞧吧。
我有些不放心,但是我又不能亲自过去。”
虽然只听到“太子”两个字,那也足够她猜出蒋王氏的谋划了。
和宁侯府杨家,是雍王的势力。
雍王和太子在朝堂之上水火不容,已经争斗数年。
杨光璧这事儿,算到太子头上,确实说得过去。
赵嫤唇角噙着笑意,有时候,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蒋王氏确实是有几分聪慧的。
可惜,蒋王氏这个时候安排,为时已晚了。
杨蒋氏估摸着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