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睡床上?”蒋怀赋勉强撑着身子,坐起身靠在了床头。
“夜里你不是要吃药吗,我睡在榻上好照顾你。”赵嫤解释了一句,又露出一脸关切:“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哪里难受?”
“也不是多难受。”蒋怀赋皱着眉头:“就是浑身没力气。”
“那估计是睡得太久了,你这身子骨也太虚了。”赵嫤看了看外头:“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
“我哪有那么虚?”蒋怀赋一听这话,自然逞强,语气不善道:“我只是没什么力气而已,不需要请什么大夫,你好好伺候我就行了。”
“那是自然。”赵嫤笑着应了:“我们说好的。”
中午的乌鸡人参汤里头,赵嫤只放了小包药粉的四分之一,昨儿个药量是有些大了,导致蒋怀赋睡了一天一夜。
今儿个该收敛着些。
她掌握了药量之后,蒋怀赋便不用睡那么久了。
只是连着四五日,蒋怀赋成日里浑身无力,下不来床。
赵嫤悉心照料着,事事亲力亲为,他心中受用,也就不提找大夫来看看的事了。
这日午后,蒋怀赋用过午饭后便睡下了。
赵嫤靠在软榻上打盹儿。
这几日,她睡的极不好,眼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青黑。
可也没法子,那小被子是找不回来了。
“姑娘。”
聆风在内间门口唤她。
赵嫤睁开杏眸,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蒋怀赋,起身下了榻。
“金春馆的老鸨派人来上,那些衣裳和首饰都收拾整理妥当了。”聆风低声道:“问什么时候送还回来。”
“派人去取。”赵嫤略一思量,吩咐道:“放到离金春馆不远的饰品铺子去。”
她有一家饰品铺,和金春馆在一条街上。
“姑娘将那些东西放在铺子里,是打算卖了吗?”聆风不解地问。
“不卖。”赵嫤摇摇头,含笑道:“离得近,下回用起来方便。
赵如秀那里如何?闹了一次之后,就没有声音了吗?”
“就只那一次,赵如秀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都砸了。”聆风道:“惊动了蒋晴柔,蒋晴柔也不知怎么劝说她的,人就消停下来了。”
赵嫤垂眸,细腻白皙的手把玩着禁步上的玉坠,缓声道:“就这么消停下来,不符合她的性子。
让人到市井里去传消息,就说那日金春馆当红花魁所穿的那身衣裙,有人曾在某次筵席上见赵如秀穿过。”
“是。”聆风笑着退出去了。
姑娘真是聪慧,只短短的一句话,就够气坏赵如秀的了,也够淮安侯府忙活一阵子。
晚间,蒋王氏来的时候,赵嫤正坐在床前,一勺一勺的味蒋怀赋吃汤药呢。
蒋怀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赵嫤在脸上,赵嫤这张脸,他真是越看越移不开眼。
赵嫤面上则带着柔和的笑意,动作也轻柔。
蒋王氏打眼一瞧,这小两口还挺恩爱的,她心里头也舒坦了些。
“占文这几日感觉如何?”她在床边坐下了。
“也没有别的,就是身上没有力气,偶尔会心慌,不过并无大碍。”蒋怀赋宽慰她:“娘不要太过担忧。”
“实在不行,我让你爹去求太医,来给你看看吧。”蒋王氏看他脸色苍白,实在心疼的很。
“不用。”蒋怀赋摆了摆手:“现在这样也不是多难受,养一养应当就好了。”
母子二人坐着说了一会儿话。
蒋王氏起身,赵嫤也跟着起身了:“占文,我送送婆母。”
蒋怀赋点头,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又躺了下去。
“婆母,我有件事情同您商议。”
出了内间,赵嫤小声开口。
“什么事?”蒋王氏见她伺候蒋怀赋还算尽心,对待她也和颜悦色了些。
“怀赋他身子这样,帝京城里能请的名医,之前也都请过了,也没有多大的效用。”赵嫤轻言细语的道:“我思量着,能不能请些个道士、和尚的,回来做做法。
我那个装塑佛像的铺子里,常有老客,掌柜的说有不少人都说神佛灵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