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谈一谈也并无不可……”曲啸壮着胆子道。
“免谈。”周彧低头,在赵嫤唇上啄了一下。
“那……”曲啸犹豫了一下问:“太子妻弟之事……”
“按律法来。”周彧语气淡淡。
“是,属下告退。”曲啸恭敬的应了。
“不怕太子报复你?”赵嫤推了他一下。
她只是随口一说。
她很清楚,除了皇帝,周彧谁都不用怕,这也是她甘心给周彧当外室的缘由之一。
周彧的父亲晋阳王手握重兵,曾为大渊立下汗马功劳,在军中亲信众多,便是陛下对他也是礼让三分。
而周彧自己也不遑多让,年纪轻轻便在吏部任了要职,前途不可限量。
再说他外祖父,是誉满大渊的秦太傅,曾教导过先皇与当今圣上,桃李满天下。
这样一个人,需要怕谁?
周彧坐起身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低头拢了拢半敞的领口,遮住了冷白结实的胸膛。
“遮什么?”赵嫤伸手,将他才理好的领口又扯了下来,软着语调道:“好看的东西,就该露出来给人看。”
周彧红了耳尖,倒没有再抬手。
赵嫤将小几拉到跟前,继续叠着元宝。
周彧起身,取了果盘中的甘棠梨,坐到软榻边的小绣凳上,用小刀削了皮,片成小块喂赵嫤吃。
赵嫤吃了几块,望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吃?”
“梨子不能分着吃。”周彧又喂她一块。
“你还信这个?”赵嫤闻言笑了:“又不是夫妻,吃吧。”
周彧不曾言语,也不吃,只是继续喂她。
赵嫤也不强求。
“小王爷。”
这回,后窗外是卢易在说话了。
“何事?”周彧抬眸。
“王爷让人送了口信来,雍王适才派人去了王府,说明日下了早朝,想邀您一道吃盏茶。”卢易回道。
“告诉他,凡事我会按律行事,不必费心。”周彧又喂了赵嫤一口梨子。
“是。”卢易应了。
赵嫤听外头没了动静,抬起杏眸望了周彧一眼:“太子与雍王这是较上劲儿了?”
“太子想救妻弟,雍王则想置他妻弟于死地。”周彧并未有所隐瞒。
“太子的妻弟,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吗?”赵嫤眨了眨眸子问:“犯了什么事儿?”
能劳动两位皇子的大驾,这事儿自然不简单。
“纨绔子弟,挂着个闲职罢了,在城外占了不少地良田,私设牢房,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轻易放过。”周彧淡淡道:“雍王揪着不放,也是因为这是抚远大将军心爱的儿子。”
赵嫤思量了片刻道:“抚远大将军是太子的岳丈,雍王这是想诛他的心,断太子臂膀?”
“是。”周彧颔首。
“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赵嫤不解:“陛下给太子赐婚抚远大将军之女,本就是为了制衡你家。”
“为人臣子,当守本分。”周彧取过帕子,替她拭了拭唇上的梨子汁液。
“那你两不相帮?”赵嫤问他。
“结党营私,乃臣子大忌。”周彧搁下帕子。
赵嫤伸手勾他敞开了领口:“穿好了再说这种大义之言,会更有气势。”
周彧面上泛起一层薄红,抬手握住她的手:“明日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你说蒋诚?”赵嫤抽回手,垂眸继续忙碌:“我自有安排。”
“我要来。”周彧望着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