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会的敌人?”
“没错。”
塞巴斯点了点头,继续道:
“玫瑰会是波尔德的地下主宰,维持波尔德的地下秩序是玫瑰会的职责之一。”
“仇杀、决斗之类的我们并不会去管,超凡之间的争斗我们也不会去管,但如果有人将触手从黑暗中伸到了明面上,利用超凡的力量去侵害无辜的平民,那我们就要管了。”
“很明显,血魔教团已经越界了,十年之前玫瑰会尚未成立,他们的活动也与我无关,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夏洛特有些讶异:
“没想到你们玫瑰会还有这样的一面,你们不是黑帮吗?”
塞巴斯嘿嘿笑道:
“当然是黑帮,但黑帮有黑帮的规矩,我们收了钱,自然要提供保护。”
“哪怕是每月只能上交3个铜塔纳的乞丐,只要他交了钱,位于我们玫瑰会的地界,我们就会提供保护。”
“当然,我们的保护是针对超凡力量的,其他的乞丐欺负了他,我们不会管,但若是有超凡的力量出了手,那我们就要管一管了。”
“炎魔瓦拉罗卡已经被封印,血魔教团应该不会是打算像十年前那样进行炎魔召唤,他们一定是另有目的。”
“为了调查血魔教团的目的,维持外城区的秩序,我们也做过相关调查,只是最终线索全都在中途断了……就如同这一次一样。”
“血魔教团明显比过去要谨慎的多,很难找到他们的马脚。”
“而除此之外,我们在调查之中经常受到贵族或教会的干扰,每次都看似巧合,但巧合多了,也不再是巧合了。”
“所以……我一直怀疑,血魔教团和贵族甚至教会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听了塞巴斯的话,夏洛特心中一跳:
“你的意思是说,贵族和教会里也有血魔教团的成员?”
“不一定,也可能是合作关系,而且是很深层次的合作。”
塞巴斯想了想,说道。
听了塞巴斯的话,夏洛特神情一肃:
“你有什么证据吗?”
塞巴斯想了想,摇头:
“没有,只是直觉。”
“也就是说,你怀疑血魔教团针对我的这次袭击,与贵族或者教会有关?”
“您明面上倒向了教会,而教会也派出了保护者,所以更可能是贵族。”
“贵族么……”
夏洛特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忽然问道:
“如果我现在死了,你认为谁最容易获得好处?”
“很多。”
塞巴斯说道。
“首先,教会肯定会吃亏,因为您和教会的承诺是要等您继承领地才能实现的。”
“在您没有继承领地之前就出了事,公爵和公国贵族完全能以您尚未正式继承领地为由否定您对教会的提议。”
“当然,这也意味着与教会关系恶化,所以……幕后黑手很明显不惧于和教会的关系恶化,或者更准确的说,不惧和大神官关系的恶化。”
“公爵也会吃亏,尤其是这次栽赃很巧妙,因为他真的有刺杀您的动机……毕竟,您就算是倒向了教会,也没有真正继承领地。”
“当然,这肯定不是公爵做的,不提栽赃的对象是公爵,大神官也随时有权利收回对莱诺的圣礼祝福,因为这本就不是那么合法的,而是打了《神圣法典》的擦边球……”
“综合来说,最容易受益的,就是公国里的贵族了,而且还是那些大贵族,与公爵一样,他们也同样有刺杀您的动机。”
“一旦您因此出了事,虽然公爵府是卡斯特尔的第一继承者,但定会受到教会的干涉,最终恐怕拿到好处的依旧是公国贵族,而且是大贵族。”
“除了您现在的身份,波尔德公国的封臣伯爵共有六位,这六位大贵族,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听了塞巴斯的话,夏洛特心中一跳:
“我倒向了教会,他们竟然还敢明目张胆的出手吗?”
塞巴斯摇了摇头:
“过去或许不一定,但现在的时机很微妙。”
“主人,您知道您的复苏被教会的镇神钟观测到且把消息压下了吗?”
夏洛特点了点头:
“有所耳闻。”
这事,她听尼斯说过。
“那么您知道教会为什么压下消息吗?”
塞巴斯又问道。
夏洛特下意识回答道:
“当然是因为大神官在准备竟任主祭,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说到这里,她微微一怔。
她的脑海中忽然有亮光闪过,隐隐地知道为什么血魔教团要在作案之后留下荆棘蔷薇的圣徽了……
“所以……他们伪造现场,是在用邪神复苏的事来威胁大神官?”
夏洛特微微眯了眯眼睛。
“是的,一旦大神官压下邪神复苏的事被捅出来,就算是他立了再大的功劳,他的主祭梦也别想做了,因为这是原则性问题。”
塞巴斯说道。
夏洛特立刻就明白了。
自己送了大神官一份大礼。
但与血魔教团有联系的某个贵族,或者说干脆就是血魔教团成员的某个贵族,也手握着大神官隐瞒邪神复苏的把柄。
在发现夏洛特倒向教会之后,对方果断出手了,设计一个现场有荆棘蔷薇的案件,目的就是为了警告大神官。
“都有谁知道荆棘蔷薇的事?”
夏洛特眯了眯眼睛。
“这您就要问您的宠物猫了,邪神复苏的消息知道的人不会太多,甚至可能只有几个人,而玫瑰会的消息来源,就是它半个月前倒卖到黑市里的。”
塞巴斯幸灾乐祸地嘿嘿笑道。
夏洛特:……
而与此同时,正坐在卡西莫多旁边喘着粗气的黑猫尼斯,忽然冷冷地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