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轩虽不会看面相,可他从刚才夏彪的表情可以看出来,夏彪应该不是凶手。
乔沂辰问:“你觉得他是凶手么?”
谢玉轩没好气地说:“你都来抓人了,难道还不能确定?”
乔沂辰轻声说道:“我要是知道他跟你认识,自然不会马上动手。”
谢玉轩说道:“说说详细情况吧,鹿苑寺不是已经被毁了么?怎么还会有人落宿,还会发生凶杀案呢?”
这几天他一心扑在皇城司的档案室里,下值后,要么去抱剑营街给李潇建上课,要么就回家休息,几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几十年前,当时的殿帅杨存中,在崇新门外建了座鹿苑寺。
只是没想到,寺中的和尚,竟然奸淫妇女,而且那妇女还是殿前司的将官家眷,事发之后,犯事的和尚被殿帅捕而杀这,而鹿苑寺也被毁。
没想到,荒废几十年的鹿苑寺竟然再次发生命案。
乔沂辰说道:“鹿苑寺虽然几十年前被毁,可近年因为临安外来人员越来越多,有些人找不到落脚之处,就寄宿在寺中。而一些游方和尚见状,恢复了寺中的香火。这次被杀的,是一个在鹿苑寺落脚外地商人,因为贪图那点投宿的钱,没想到却被人谋财害命。”
谢玉轩问:“有人看到夏彪作案了?”
乔沂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可是,近几日夏彪都在城内游乐,每日花费甚多,他昨日还抱怨,身上的钱快没了,今日却在春风楼大吃大喝,岂不令人生疑?”
谢玉轩哑然失笑:“就这个理由?”
乔沂辰理直气壮地说:“这还不够么?”
谢玉轩没好气地说:“你等会去搜搜他身上,如果能找到超过一贯钱的财物,我就让他承认是凶手。”
乔沂辰不以为然地说:“就算他身上没有,也可以藏匿于他处嘛。”
谢玉轩说道:“你觉得,一个人来春风楼喝酒,身上能不带点钱?就算再藏,也不可能连几百文都没有吧?”
夏彪太过好酒,估计就没想过怎么结账,要不然碰到自己,还真得背上官司。
谢玉轩问:“尸体验了吗?现在哪里?”
乔沂辰问:“就在府中,你想去看看?”
他是巴不得谢玉轩能去看看呢,临安府的仵作,可都是他教出来的学生。
谢玉轩说道:“走,去看看。”
乔沂辰高兴地说:“好咧。”
他觉得,只要谢玉轩出马,这个案子就破了一半。
谢玉轩问:“除了夏彪,你还抓了其他人没?”
乔沂辰说道:“昨晚住在鹿苑寺的人,都被带回府中问话,案子没破之前,他们哪里也不能去。”
当然,那些人只是人证,并不像夏彪这样,要被锁着的。
尸体就摆在仵作房,罗甲父子得知谢玉轩来了,马上提着灯笼就过来了。
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两父子都不想错过。
谢玉轩看到他们来了,也没动手,只是站在尸体旁,“致命伤是在头部吗?身上可还有其他伤口?”
死者三十多岁,脑侧凹陷,头皮破了,脑组织有溢出,死因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