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笳卉狼狈地跌坐在家上,话里满是怨气:“没想到你这么毒?”
他脚筋断了,又带着几十斤的枷锁脚镣,再也站立不稳。
旁边的乔沂辰说道:“这不叫毒,而是干脆利落。对你这种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为过。”
他就是没有第一时间挑断巴渊的脚筋,才让巴渊自杀。
否则,这个案子早破了。
从这一点,他是很钦佩谢玉轩的,男人做事,就要果断。
晋笳卉没理会乔沂辰,转而问:“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杀你,并且布下天罗地网的。”
谢玉轩笑了笑:“想知道?”
“想。”
晋笳卉和乔沂辰异口同声地说道,两人都点了点头,目光都望向谢玉轩。
其实乔沂辰比任何人都渴望知道,谢玉轩向他安排差事时,说得很详细,让他在哪里安排人,还让他准备捕网。
乔沂辰以为抓的是什么大盗,哪想到竟然是杀害刘翊伯的凶手。
也幸好谢玉轩的安排周密,否则当时环境幽暗,晋笳卉一定能趁黑跑掉。
谢玉轩冷声说道:“其实很简单,是你那位首领太蠢了。”
晋笳卉摇了摇头:“总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岂是愚笨之人?”
谢玉轩冷笑道:“他要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就不会把你送到我的陷阱里。”
晋笳卉语气一滞,原本以为只是个很简单的任务,没想到却身陷囵囤。他从猎手,转眼之间就变成了猎物。
晋笳卉辩解道:“是我急于冒进,与他无关。”
谢玉轩淡淡地说:“你的下场,很快会跟禹恩泽一样。”
乔沂辰一听,马上醒悟,对谢玉轩更是钦佩,连忙说道:“对对对,不想死的话,赶紧把那个总管供出来,我们抓到他,你也就安全了。”
晋笳卉淡淡地说:“我早有必死之心。”
他原本是个圆滑世故之人,此时目光却异常坚定,与往常判若两人。
谢玉轩轻声说道:“你在临安多年,进入福田院担任主事,生儿育女,衣食无忧,死了岂不可惜?”
晋笳卉声音不大,可语中之意毋庸置疑:“而为大金而死,是我之荣。”
谢玉轩说道:“其实你说不说都无所谓,你那个总管,不日将与你在此相见。”
晋笳卉一脸讥讽:“你能抓到我是侥幸,想抓到总管,绝无可能!”
谢玉轩意味深长地说:“你说,今天晚上,那个总管会不会在等你回信。”
晋笳卉摇了摇头:“我没回去,他已然知道我出事了。”
谢玉轩喃喃自语道:“是啊,你出事了,他也该跑了。”
晋笳卉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后,又强行镇定下来。他相信总管,谢玉轩跟他交手,还嫩了点。
新安坊位于临安的右二厢,此时一处临河的宅子后门,突然悄无声息的打开,走了几个人,后面还有人抬着一口箱子。
河里停着一条船,所有人上船后,刚要解开系船的绳索,突然,河里出现了几条船,迅速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