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内心沉重的负担吧！
外公的全家人都为了保家卫国，而失去了一个叫做小家的地方。
战九音明白：外公不希望她从军，就是不希望她失去原有的安宁生活。
战九音当过军人，自然明白那份沉甸甸的情感。
季家，是为了兽世国或者说整个下界更多的小家而做出了重大牺牲的家族。
张氏的背叛，外公一定无法向自己的儿子开口。
半山腰上，祖孙两个并排坐着。
“九音啊！”外公盘着腿，将黑风战枪插入了褐色的泥土里。
战九音转过头，看向季国章。
“外公，怎么了？”
季国章擦着自己的黑风战枪，又扫了一眼战九音的战龙枪，他眸光亮了起来，神器！
这个小丫头，自从万妖谷回来之后，好像得到了不错的人生机缘。
此刻，就连他的黑风战枪在战龙枪的跟前，都不受控制的发出了嗡鸣。
那是半神器看到神器之后的天然畏惧。
“九音，你喜欢带兵打仗吗？”
听到外公问她这个问题，战九音托着下巴，看向远方。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似乎，带兵打仗早就已经成为了她的肌肉记忆。
做这些事，她觉得理所当然。
除了这个，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季国章看战九音没有回答，他笑着从自己的储物戒里面拿出了一只烤鸭。
“凉了，借个火！”老爷子笑了笑。
战九音接过烤鸭，一簇异火窜出来，瞬间半山腰上都是烤鸭的香味。
是她和外公都爱吃的惠德居的烤鸭，战九音心中一暖。
低头看着酥香娇嫩的烤鸭，她抿了抿唇。
“快吃吧，这还有几只。”季国章又拿出了一个食盒，战九音立刻送到了空间里给火火和天天去吃了。
这两个崽崽，似乎战九音喜欢吃什么，他们就喜欢吃什么。
“九音，我给你讲一下你娘的事吧！”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吃着鸭腿津津有味，心里也觉得高兴。
“好啊！”战仓鼠，一边吃一边递给外公了一个鸭子腿。
“你娘啊，是一个要强的女子，她大概在你现在这年纪的时候，就已经是玄王五阶的修为了，当时中界的战学院来下界挑选人才，你娘第一个被选上了，也是唯一的一个。”
老爷子满脸骄傲，咬了一口鸭肉。
“但是，三年后，你娘从中界回来之后，就带回了还是婴孩的你，她性格也变了，甚至不愿意提起你父亲的任何信息。”
战九音没有再吃东西，她认真的听着，“这么说，我阿娘应该是受了很重的情伤，那我的父亲应该也在中界了？”
季国章接着说道：“中界是一个强者如云的世界，下界的人想要去中界也是难如登天，我不知道你娘在那里受了什么打击，三年的时间，修为只提高了两阶，到现在为止，再也没有提升过。”
“都怪我这个当爹的，诗芸的母亲死的早，我也没有尽到当父亲的责任，所以，我希望九音你能够安稳过一世，我也不希望咱们家再出一个军人了。”
战九音眸子垂下，“外公，我……”
山风阴冷，两人烤着篝火，季国章给战九音披上了一个毛坎肩，“刚说的那些，是外公最初的想法，但是野狼城一战，我不由得重新审视你，从野狼城回到边境的白苍也对你赞誉有加，我可从来没听过他服过谁，九音，你是一个天生的将领，确实有带兵打仗的天赋！”
战九音压下了想说的话，继续听外公说话。
“所以，有些事情，也许是冥冥中注定的，也许阻拦也无用，所以，我尊重你的选择，无论你想做什么。”季国章在篝火上烤着手，燃烧的木头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
战九音被篝火映红的脸庞微微一笑，她一口咬下一块鸭肉，看着季国章灿烂一笑：“外公，我听您的！”
季国章诧异，听他的是什么意思？
战九音拿手帕擦了擦嘴，拿出了秀儿帮她包好的那块学员牌，在季国章的面前晃了晃，“我去第一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