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
“咻……啪!”
一簇簇绚烂的烟花在维多利亚湾上空炸开,与漫天星光同辉。
累了一天的一群人坐在半岛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这繁华炫丽的一幕。
一九九七年零点的跨年烟火秀,照亮了今晚的港岛。
“感觉,和咱们那像是两个世界。”
眼眸中倒映着美丽的火光,和无数高楼林立,周艳艳呢喃出声。
张青好笑问道:“和哪?平京还是西疆?”
周艳艳回过神来白他一眼,道:“肯定是平京!西疆……拿什么比?牛群羊群还是骆驼群?”
这年头,西疆大街上时不时穿行的牛羊群都比车多些。
张青提醒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浩瀚景象,也并不差。”
周艳艳被说服了,觉得张青说这样的文化词特别好听,嘻嘻道:“站在五丘上,看太阳下山,是有点好看。”
五丘是解放村临近农田处的五座土丘,距离称呼为山的高度还远,老人们说那里曾是古代将士的坟墓。
站在五丘上往西望去,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西疆的日落,太阳好像就在眼前,又大又圆,夕阳如血。
赵蔷累的抱膝坐在地板上,听两个老乡谈故乡事,疲倦劝道:“你们俩老表快回西疆去放羊吧,还能看落日,郭靖、黄蓉一样。”
花蝴蝶、胡泉两人哈哈大笑,然后花蝴蝶忽然反应过来:“青少,《射雕》今天晚上播?那不是要和演唱会冲突了?”
张青微笑道:“没关系,《射雕》白天会重播。现在港岛学校都在放寒假,他们有时间去看重播。”
花蝴蝶放下心来,张青又问赵蔷道:“有没有给李振邦打电话?”
赵蔷正在按脚,踩着高跟鞋走了一天,感觉脚都不是她的了,听张青这样问,没好气道:“等你大少爷过问,黄花菜都凉了!”
张青笑着拉过她一只脚,帮着按了起来,道:“您辛苦。”
赵蔷被这一举动都惊呆了,一时忘了缩脚,他么的就算按也等没人的时候再按啊。
周艳艳倒是咯咯笑了起来,她冰雪聪明,知道正是这样,才表明没什么。
花蝴蝶都笑道:“青少拿赵总当亲姐姐了。”
赵蔷缓缓回过劲儿来,索性也不挣扎了,还故意恶心他道:“没洗脚,别嫌弃,好好按按。”
旁边几人好一通笑,张青真不嫌弃,道:“就算有亲姐,估计也没赵姐对我这么好。”
这话说的赵蔷眼睛都发酸,却用另一只脚轻轻蹬了张青一下,道:“少嘴甜!我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的事业心。不过运气不好,遇到了个大傻子当老板。”
听她这么说,花蝴蝶和胡泉不由对视了眼,心里都是一叹。
女人啊……
张青笑道:“还生气啊?”
赵蔷却不想再扯这些,说正事道:“李振邦的确能干,《女人花》的周边还在热卖,他已经抽调出三分之一的生产线,三班倒的生产起《射雕》的画报、软抄本和年历画来,他现在扎在玩具厂那边,盯着生产弓箭、刀剑这类塑料玩具。生产出来的货物,先出关运到港岛,再由港岛装船,发往南洋各国库存起来,就等《射雕》大火后大卖。今年过年家长们给孩子的礼物,可能是郭靖的弓箭、黄蓉的打狗棒,也可能是一本印着《九阴真经》封面的软抄本。”
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笑了起来。
胡泉感叹道:“你们做生意真的做绝了!别说往国外运,就是国内那么庞大的市场,你们可能都生产不过来。”
赵蔷舒服的哼哼了声,解释道:“眼下做外贸生意,退税退的厉害。各种退税加起来,比港岛这个自由港的税还低。青子一直说咱们经济能起飞,我现在已经开始信了。就这个减税力度,全世界的公司都得狂奔而来。”
张青笑道:“出口生意的退税估计会持续很久,国内生意嘛,等经济环境好了,大概就结束了,可能就三五年光景。”
“讨厌!”
赵蔷嫌弃道:“先享受几年再说,这个时候挑明,破坏气氛。”
外面的烟花落幕了,赵蔷收回了脚,脸上也恢复了干练,看着几人道:“明天是第一场,也是相对而言最难的开始,熬过了,剩下的就一帆风顺。花姐的唱功我不担心,但要注意的是,多半会有人在下面起哄闹场子。不说其他,胡家父子都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台下的事你不要管,我们已经借到了足够的人手,肯定能摆平乱子。但是,你在台上不能乱,不能受影响。你一乱,会让大部分本来安静的人跟着躁动起来。”
胡泉是开过很多唱演唱会,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点头道:“对,台上不能乱。越是出乱子,越要唱的好,最好能召唤歌迷大合唱。”
花蝴蝶虚心请教:“胡姐,怎么召唤呢?”
胡泉笑道:“唱副歌的时候,起个头,将话筒对准下面就好。你放心,歌那么红,没问题的。”
花蝴蝶点头,赵蔷道:“行了,没其他的事的话,就回去休息。好好睡一晚,明天见真章!”
……
翌日一早。
张青去了无线大楼,问候乔北严、李芳洁新年快乐。
乔北严换了一身大红褂子,很喜庆,他是一九零七年的生,今年正好九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