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邪神已经赶到了哭喊声 ,谩骂声,枪声,混搅在一起的广场。
他没有急于出手,而是盯住布里那帮人一边射击,一边不断逃离的方向,紧紧跟随。
就在他弯着腰,即将穿过广场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喊,
“记者先生,记者先生,你快来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家人吧!”
邪神听出了那个声音,那是自己的女房东。
他迟疑地向前继续奔跑了几步,那个声音则变得更加的急促
“记者先生,求求你!他们都受伤了,你救救他们吧!记者先生……”
其实,邪神不适用黑妞的翻译功能,是听不大懂他们的语音的,不过他可以分辨出对方声音里的促急与夹杂着的哭泣。
他终于还是停了下来,他甚至于有些抱怨自己不像个真正的杀手,可是他克服不了自己的心魔,他还是停下来,然后转过身向那一家三口跑过去。
女人的面纱已经脱落,她盘腿跪在地上,怀里搂着他的儿子,而莫罗此时已经没有了动静,地上汇聚着一汪血水。
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则躺着莫罗的爷爷,他捂着自己的手臂,正在呻*吟。
女人见到他返回,惊恐无助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而随即又被悲痛的阴影笼罩。
邪神走到女人身边,蹲下,为莫罗检查着伤口。
“记者先生,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说着,开始放声痛哭。
莫罗的伤很重,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软肋。
邪神并没有立刻为他收拾伤口,而只是撕下自己的罩袍为他做了包扎。
那是因为,在整个广场上,受伤的人很多,他们几乎都不会得到应有的救治,如果他冒然出手,哪怕只是撒一点消炎药,也会成为所有受难者的上帝,而因此无法脱身。
随后又去为莫罗的爷爷也做了同样的包扎,他只是左侧手臂被打穿,不会有生命之忧。
邪神抱起莫罗,而女人则搀扶着老头子,返回到了他们的家。
直到这时,邪神才把莫罗放在床上,重新为他打开伤口上的包裹,并从背包里取出了消毒水和消炎用的药粉,为他上药并重新细细的包扎,同时也为老头子的伤口进行了消炎处理。
在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女人始终呆在莫罗的旁边,不停的为他擦拭并念着难懂的经文
“他会好的!是吗?”
她问。
邪神没有用黑妞的翻译功能,他从她的眼神里,足以猜出她话里的内容。
他犹豫地摇摇头,可是当看见对方的泪泉迅速流淌下来时,又有些不忍,随后只能又点点头,这才离开了他们,回到自己的小屋。
当他急匆匆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立刻离开这里。
那扇门被人打开了,女人有些瑟缩地走进来,然后两只手下意识地回按在破门上,这才抬起头
“你要走吗?”
邪神点点头。
“可是……我求求你别走!莫罗他需要你!只有你能救他!”
说着,两行泪水从深潭一样的大眼睛里流出来。
邪神只能摇摇头,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一些食品和药,递给她
“这些留给你吧,按时为他上药,而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不管女人听懂还是听不懂,然后直接把东西塞进她的怀里。
随后,另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女人没有接那些东西,而是义无反顾地挡在他前面,开始扯掉头巾,任凭瀑布一样的黑发如丝般垂落下来。
然后继续脱下了黑色的罩袍,随着罩袍滑落,她丰腴的胸脯以及雪白的双臂都暴露在了昏暗的小屋里,暴露在邪神的眼前。
她毕竟是已婚的女人,她懂这个在外漂泊的男人最需要的是什么,而这又恰恰是她唯一能够拿出来的资本。
邪神当然知道,女人是为了她的儿子,不得不用这个办法挽留他,那是她的算计,卑微至极,无奈至极,也是神圣至极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