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朝会结束没多久,蜀王世子姬辉就知道了朝堂上发生的事。
“父王误我!!”
姬辉对着蜀王姬夏的灵位,心中愤懑:心里话怎能当着活人的面说出来?
姬辉掏出贴身收藏的谕旨,轻轻松了口气:“幸好我提前讨来旨意!否则……”
否则,今日事一出,小皇帝姬轩虽会迫于遮丑仍旧敕封他为蜀王,但绝不会让他继承神府府主之位!
“我得趁早坐实府主之位, 以防节外生枝!”姬辉不敢大意,立即驾马来到九天应元神府!
横穿亭台阁谢、九曲长廊,姬辉凭借着蜀王世子的身份,一路来到瑶台阁楼,才被两名身披紫色披风的神府中人拦下。
“世子殿下,八位府主正在议事,请稍等片刻。”
“放肆!区区天部执事, 也敢拦本世子?”姬辉掏出谕旨, 厉声喝道,“此乃陛下谕旨,命本世子继任神府府主之位!还不让开!”
“这……”两名天部执事面面相觑。
“哼!”姬辉冷哼一声,懒得和这些人说话,他直接御风而起,飞到瑶台阁楼顶部。
瑶台顶楼视野极佳,姬辉刚出现,便惊动了正在议事的姜冥渊等人。
“阿辉,你怎么来了?”燕王姬寒从长椅起身,凝眉不悦的看着御风而来的姬辉。
早朝结束后,姜冥渊等六人就立即赶到这里,将朝堂发生的事尽数告知早已等候多时的楚王、燕王,并商议神府堪忧的未来。
此时看到‘罪魁祸首’的儿子,瑶台中的八人都是面露不喜。
若不是蜀王在清平王王墓里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陛下又怎会支持左右丞相改革国子监, 和他们神府对抗?
“燕王叔恕罪, 小侄实在是事出有因!”姬辉飞入阁楼, 直接将谕旨放在桌上, 道, “这是陛下谕旨,诸位先看看吧。”
来者不善啊……姜冥渊等人相视一眼。
楚王姬长秋面无表情的打开谕旨,扫了几眼,眉头微皱。
蜀王已薨,那蜀王世子继其王爵是应有之事,可是……
“陛下命你继任夏王兄的府主一职?”姬长秋脸色微冷。
“正是!”姬辉道,“我是晚辈,本不配和六位师、公和两位王叔共掌神府,但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不能抗旨!”
“抗旨?”太尉萧默冷笑道,“世子殿下,你还怕抗旨吗?哼!你父王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让我神府直接失去了陛下信任!现在左右丞相改革国子监,对我神府步步紧逼,致我神府未来堪忧,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自己还有资格担任府主吗?”
姬辉冷静道:“正因如此, 我等更不能抗旨不尊,否则, 陛下将如何看待神府?”
“你……”萧默一拍桌子就要打人。
“有话好好说。”太保公孙止拉人, “毕竟是蜀王世子。”
“燕王殿下觉得呢?”庞太师出声,看向姬寒。
姬寒叹息一声,他终究念着几分兄弟之情,道:“既然这是陛下旨意,本王自当遵行。”
庞太师跟他穿一条裤子,闻言立即赞同。
此时陛下还在气头上,确实不宜和他对着干……司空周子琼也出声附和。
公孙止向来没什么主见,此时见三人同意,忙也投了赞成票,免得又闹僵。
“既如此,就入府吧。”八位府主有一半同意,姬辉又有陛下旨意,楚王姬长秋知道木已成舟,索性卖个人情,“萧太尉,事已至此,就莫要再多说了,收收你的火爆脾气吧。”
“哼!!”萧默怒哼一声,撇过头去。
“多谢两位王叔,多谢庞太师、公孙太保……”姬辉强忍着心中振奋,一一行礼道谢。
……
清幽山。
小天池看似清澈,但池底的水却异常浑浊,到处弥漫着诡异的金绿之色,如被染料浸染。
池底没有鱼,也没有水草,唯有漆黑的淤泥,这里生机俱灭。
李牧潜入池底,运转《化蝶》,物我交合。
等适应水底环境,他凝神感应,很快,他察觉到池水中有犀利的灵气徘徊,好似无数剑刃奔涌。
李牧心中一动,抹开池底淤泥,看到淤泥下赫然是直接裸露在外的漆黑铁矿!
原来是金系异种灵气!
李牧赶紧默念冰心诀,运转逍遥游,开始一点点的吸收。
金系异种灵气不如雷、火霸道,但它犀利无比,李牧才吸收一点,就觉有无数利剑在体内肆意游曳,好似要将他的身体戳个千疮百孔!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一百个容嬷嬷从里到外的拿针伺候!
金系异种灵气在体内游走一周天,最终进入李牧肺部。
一刹那,李牧呼吸一顿,肺部仿佛被刺穿,切身感受到了什么叫会呼吸的痛!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李牧不停默念冰心诀,稳住自己心神,在极端的痛楚中,一点点的将肺之精气和金系异种灵气缓缓交融。
半天后,肺部中心,一抹乌光流转而出,化作一颗米粒大小的玄珠,正是以金系异种灵气凝结而的‘拧,李牧取名为:玄魄。
我真是个取名鬼才……李牧凝神静气,继续吸收金系异种灵气。
小天池旁。
竹儿跟冷梅打闹一阵后,进入凉亭,扶正石桌石椅,取出笔墨纸砚,凝思片刻,她一挥而就,作了幅水墨画。
冷梅看去,正是李牧跃过道士头顶,于空中一剑劈开小天池的画面。
画中只见李牧背影,衣袍猎猎,黑发狂舞,清瘦挺拔的背影放荡不羁。
在这道背影之下,七星龙渊冷冽如霜,狂暴的剑势似要透画而出,极为传神!
“冷梅冷梅,你把李牧的诗题上,我把画赠给娘娘,娘娘一定会喜欢的!”竹儿拉过冷梅,求她题诗。
谁知冷梅断然拒绝:“诗是李牧做的,没有他同意,我不能外泄。”
啪!
竹儿气呼呼的拍桌:“好啊,你胳膊肘往外拐!”
“你能往里拐?”冷梅反问。
竹儿皱眉,她低头试着拐了下,确实不行,然后,她感觉自己像只傻狍子。
“冷梅,你太过分了!我……”竹儿刚龇牙,冷梅就伸手制止了竹儿的嘴遁,说道,“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