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和薛琰就吃的慢条斯理多了,因师彻离他们挺近的,他们可以看到,师彻外衣袖子底下,穿着五爪蟒服,的确是一位王爷。
不过大忱王爷挺多的,他们光凭这个,自然是没法确定到底是哪位王爷。
但看这位王爷的年纪,倒是有可能是彻亲王。
这么想着,姜月和薛琰便碰了一下目光,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既然有可能,那自然得想个办法确认一下面前这人到底是不是彻亲王。
倘若是,却不在帝京,而出现在这里,加上之前那么多队人马过去,他们自然可以确定这人也是往笠州一带去的,也就明显是去主持大局的,不然过去干什么?而正好,他们就不用上帝都了,将密室里的东西给面前这人就是了。毕竟帝都还离他们很远,比笠州一带离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远多了。
倘若不是,他们自然是继续去往帝都。
这次姜月将手里的一小碗面吃了大半,才感觉似乎有点饱了。
然后她就不吃了,薛琰就将她的碗接了过来,跟以往一样,替她给将剩下的吃了。
薛琰可能是平时饭量比姜月大一点的原因,将他自己手里的和姜月剩下的吃完,才也感觉似乎有点饱了。
薛琰吃完的时候,师彻也吃完了,薛琰接过碗筷,用盆端着,要去河边洗,还要洗锅和面板等这些东西。
师彻哪会洗这些东西,为免自己帮倒忙,他忙让一个随从过去帮着薛琰一块洗。
那随从跟着薛琰来到河边,就撸高袖子,将衣裳扎裤腰带里,然后才蹲下,埋着身子帮着刷洗着锅。
因埋的幅度有点大,怀里有什么要掉出来了,那随从赶紧不刷锅了,伸手将已经露出来一点的东西赶紧往怀更里面塞,确定不会再往外掉,这随从才继续又拿起锅,挺大力的帮着刷洗着。
薛琰虽然一副在洗碗筷的样子,但眼角余光却注意到了那个东西,应该是一块腰牌,腰牌全部他没看到,但透过方才露出来的那一点,借着背后锅架那边还燃着的火焰,他依稀能看到一个字的字头。
看字头形状,可以辩出,那应该是‘彻’字上面的一小部分。
本来薛琰就怀疑这可能那位公子可能是彻亲王,现在那位公子的随从有一块刻有彻字的腰牌,那位公子又的确是一位王爷,只是不确定是哪位王爷,那随从是那位公子的随从,那那随从的腰牌,自然就是出入那位公子府上的腰牌,而哪有这么巧的事,薛琰自然可以立刻就肯定,那腰牌就是彻亲王府的腰牌,那位公子的确就是彻亲王师彻。
尽管心里已经确定,但面上薛琰却一点不显。
吃了面,因昼夜赶路,是真累了的师彻也没在姜月和薛琰这多待,只随便又说了几句话,又道了声谢,甚至都没问姜月和薛琰姓什么,便又回方才他自己歇着的地方去歇着了。
四个随从赶紧跟去了。
薛琰倒是没急着歇着,而是将洗好的东西收拾一下,火堆里又加点柴,师彻他们就在不远处,他家月宝自然不好将洗好的东西和面粉那些给装进空间里,等明天师彻他们走了,他家月宝再装进空间也一样。
不过,见师渊和三个随从歇下了,或坐或躺的闭上眼了,另一个随从双目炯炯的守夜,离他们多少有点距离,薛琰这才蹲下,一边给他家月宝披件披风,一边声音特别小,除了他家月宝,其他人都根本听不到的,在他月宝耳边,跟他家月宝说:“不用想办法确认了,就是彻亲王。我洗碗筷的时候在河边看到了那个随从的腰牌,上面就有一个彻字。”
“嗯。”姜月几不可见的点了个头。
给他家月宝披好披风,薛琰才坐在他家月宝旁边,他家月宝就一边靠在他肩上,闭上眼,佯装睡觉,一边也特别小声道:“既然就是他,那我们就不用去帝都了,将东西给他就是了,不过现在不好给,他就四个人保护,那么多东西,可能有什么差错。”
“还是等他去了笠州一带,”姜月继续道,“我们将东西放在一个地方,然后让他多带一些信任的人去拿就是了。他手底下的范管家压下过重税的事情,他算是吃了范管家的亏,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我们让他带一些信任的人,他自然明白,除非他和他皇兄都完全信任绝不会背叛之人,不然他不可能带着一块去拿那些东西的。”
“嗯。”薛琰轻应,没意见。
姜月又小声:“而且,师渊都派一队又一队铁骑过来了,一点没保密的意思,想必裘璞生已经被控制住了,根本不足为虑,我们也不用担心这里会起战乱什么的。而那么快将裘璞生控制住了,显然,其实师渊早就有防着裘璞生,做了万全的准备。只是还是范管家这一环出了差错,这要是范管家没压下笠州一带重税的事情,一切就完全都在师渊的掌握之中,也难怪他能一统天下。只不过再强的人,也不可能只靠他一人就能控制天下,还得底下的人都死忠,这只要一个人没那么死忠,就很可能出事。何况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有能力让天下大部分人死忠,但古往今来,不管哪个世界,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让天底下所有人都死忠。”
“嗯。”这些,薛琰也深为认同。
随即,姜月难得打了个哈欠。
薛琰便轻声说:“睡吧。”
“嗯。”姜月这声应的很轻,眼睛都没睁开,然后,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要是在别人旁边,她自然没什么安全感,但她旁边是她家薛琰,那么多年了,她早不知不觉对她家薛琰有了很重的安全感。
次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师彻和那四个随从就骑马走了,临走之前,一个随从有悄悄来到姜月和薛琰旁边,放了什么,才上马走。
而姜月和薛琰其实早醒了,是想看这随从干什么,才没睁开眼,等他们听到马蹄声走了,他们才睁开眼,就见他们旁边被放了一锭银子。
显然是师彻为了感谢昨晚吃了他们的牛肉面和那些酱牛肉的事。
足见师彻的为人,从不白拿百姓一点东西。
纵是他们衣着不俗,一看就不缺钱,师彻也不会这样,所以才会留下一锭银子表示感谢。
而是偷偷的趁他们还睡着的时候给,而不是昨晚都还没睡的时候给,显然是怕他们不要,也更见师彻的为人。
姜月和薛琰也不急着跟上去,毕竟,他们并没有打算直接就将密室里的东西给师彻。
他们也并不想师彻知道那些东西是他们给的,到时候肯定会蒙面的,而且师彻这去了笠州一带,短则一个月,长则好几个月,估计才能回帝都,毕竟这么大的事,他们自然也就更不急着跟上去。
而既然裘璞生都被控制住了,就算范涧溪手里已经没什么铁证了,但裘璞生那里能搜不到一点证据?
倘若真没一点证据,师渊也不会贸然的派铁骑一批一批的过来镇压笠州一带的官员……
那显然是从裘璞生那里也得到了党羽名单,才会手腕如此铁血,直接派铁骑过来,连暗查都没有。
姜月和薛琰只是开始洗漱。
薛琰一洗漱好,就让姜月从空间里拿一些鸡蛋出来,然后他接过来,用水煮熟,随即他才给姜月剥了一个鸡蛋,给姜月当早饭,他自己早饭也只吃一个鸡蛋。
剩下的煮好的鸡蛋,被姜月放进了空间,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再拿出来吃一两个,也就不用做饭了。
吃一两个鸡蛋,不感觉肚子饱,也不感觉肚子饿,而鸡蛋又那么养人,姜月和薛琰都觉得挺好的。
等吃好鸡蛋,姜月才将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其他东西又都装进空间里。
现在这除了她和她家薛琰,根本没别人,也没见人路过,放进去,让东西跟不见了一样正好。
天也大亮了。
薛琰这才去将马车牵到官道上去,但却不再是去帝都了,而是掉头,然后,他才扶他家月宝上马车。
马车依旧赶的很慢,虽然多少有些颠簸,但姜月也没感觉哪里不舒服,尤其没感觉肚子不舒服,不过薛琰还是不敢将马车赶快了。
直到九月初五这天早上,姜月和薛琰才回到笠州一带。
还未进笠州一带,便听见笠州一带出事了,官员各个被抓了,是皇上师渊的铁骑来抓的,甚至皇上的同母亲弟弟彻亲王师彻都来笠州一带坐镇指挥了,笠州一带都乱套了。
等他们进了笠州一带,却是见百姓们人人欢庆。
听百姓们极其喜悦的说――
“原来皇上是减税两成,是知府他们这些贪官欺上瞒下!”
“彻亲王在府衙门口宣读了圣旨,会给发救济粮救济银,还让饿死的人的家里人都来登记,会多发一些救济粮和救济银。”
“圣旨上还说了,是裘大将军是主谋,会抄裘大将军和其各个党羽的家,不管抄出多少东西,都会还给百姓。”
“原来那些没交够税的人是被抓着当私兵了!就在笠州一带南边那群山里养着。私兵也已经听说了并不是皇上要收重税的事,全都降了,都被放回家,跟家里人团聚了!”
“圣旨上也说了,我们笠州一带被裘大将军他们害的这么困难,会减免三年的赋税,让我们好好恢复一下。uu看书 www.uukanshu.com ”
“太好了!”
“他好了!”
“皇上圣明!皇上圣明!”甚至不少人激动的对着帝都的方向跪下,拜了好几拜。
姜月和薛琰都觉得师渊能这样,也算是当之无愧的好皇帝了。而他们也就更能确定,之前他们碰到的那个公子,就是彻亲王师彻。
进笠州一带还不是府城,又花了两三个时辰,姜月和薛琰才到笠州一带的府城。
正想找个客栈落脚,便见前面那条街,师彻一身王爷蟒服,骑马过去,前后都有铁骑簇拥着,那四个随从自然也在师彻旁边保护。
很多百姓都高兴的去看。
怕他家月宝被百姓不小心撞到,薛琰就牵着他家月宝往旁边站了又站。等人都跑过去了,他们才也过去,站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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