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正给薛五虎又敷捣碎的牛筋草,听到这,却恍惚了一瞬。他其实哭过的。但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还哭过不止一场。
知道五哥没的时候,知道爷爷没的时候,亲眼看到大哥躺在血泊中没有气了的时候,三哥死的时候,爹死的时候,娘死的时候,四哥死的时候,二哥死的时候,嫂嫂们死的时候,侄子侄女们也因为他各个惨死的时候……
薛琰喉咙突然哽住,哽的生疼。
好在他蹲着,又低着头,也没人发现他有哪里不对劲。
“那月宝呢?”薛二虎摆明了心情好,存心打趣他五弟,“月宝以前肯定哭过吧,那今天她怎么也没哭?她才三岁半,可比你小多了。”
“二哥!”薛五虎都要气死了。“小琰和月宝都在呢,你怎么还让我这么没面子!这让我以后还怎么给他们当哥哥!”
薛二虎乐了:“就算我不说,他们也看见了啊。”
“那你不说,总归是不一样的!刚才我都没觉得那么没面子,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好没面子!”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
“那行。”薛五虎立刻又开心了。他其实也心情很好。可算是摆脱四叔家了。家里不管谁的心情都很好。然后,他摸了摸站在炕边看着的姜月的脑袋:“月宝,虽然我今天哭的好大声……”
他这一开口,姜月就有点想望天。她算是发现了,这个五哥,其实还有点逗比。
薛五虎还在继续说:“但那是伤心的,生大气的……反正不管怎么样吧,我都是你五哥,你以后还是要乖乖听五哥的话啊,你琰哥哥就算了,他是神童,我比不过他,我听他的话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