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点了点头。
那确实,武宣帝驾崩之后,京城真的是乱成一团,人人自危,谁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昼锦忍不住跟他道:“有一个世界,有个人提出来一种说法,叫做博弈论,博弈的本意是棋,但后来引申出来,就成为一种赛局理论。”
博弈论中,有一个最经典的模型,叫做囚徒困境。
大意就是说,有一个犯罪团伙的两名成员被捕了,两人都单独监禁。
警方缺少足够的证据,对这两人定罪,但目前的证据,能以较低的罪名定罪,于是警方向他们提供了一个交易:
两人都保持沉默,那么,由于证据不足,各自坐牢两年;
一人揭发,则揭发者立功,立即无罪释放,另一人则入狱十年;
互相揭发,得到了关键证据,二人都需要入狱八年。
在这种情形下,因为两人互相无法沟通,而又无法信任对方,所以最终就会选择互相揭发,而不是保持沉默,于是,得到了最坏的结果。
秦云峤写完了信过来,听了个大半,有点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沈昼锦一边把信拿过来,叫了小凤凰出来,一边给他解释:“这其实是一个,个人理性冲突和集体理性冲突的典型情形,也就是说,在某一种情况下,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利益来做决定,抱着占便宜的心,但最终的结果却是集体遭殃。”
换到现在,就是,我可以倚仗我所拥有的一切,轻松做一方王者,但人是群体动物,哪怕她抢一个皇帝坐,她和她的家人,也是需要社交的,是想要实现抱负的。
正因为如此,所以不管到哪个位面,她在有能力的时候,都会倾向于改变世界。
就举一个最浅显的例子吧,如果整个大盛都没有土豆,她出去下馆子,想点盘土豆丝都没有。
这就是为什么“宁为太平犬,莫作离乱人”。
老祖宗真的很聪明,很多时候,现代人艰难得到的真理,翻翻史书,老祖宗们早就已经说过了。
她没有详细给他们解释,就当是心血来潮的闲聊,放着他们自己慢慢咀嚼理解就好。
这会儿,小凤凰已经飞到了皇宫。
因为已经来送过一次信了,所以她熟门熟路的直接飞去了书房。
它仍旧是那天殿上的造型,只是小一点儿,径直落到了御案上,把口衔的信递出去。
武宣帝也搁了笔,接过了信,笑道:“是谁的信?”
小凤凰小爪爪挪挪挪,挪到了他手边,拱到他的大手下面,乖巧蹲好,一边道:“是小峤的信。”
武宣帝嗯了一声,伸手捋了捋小凤凰的毛,一边单手把信打开,看了看,道:“与你说?”
小凤凰点头点的像鸡啄米:“对。”
武宣帝道:“与你说了,你再回去跟锦儿说?”
“不是,”小凤凰道:“人家在这儿,锦儿就能直接把脉的。”
武宣帝微讶:“凭空把脉?”
小凤凰想了一下:“用水可以代手。”
武宣帝还真想见识一下,就向外道:“传南安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