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此事热度最高的时候,文章一出,登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两篇文章,角度不同,立意不同,文风不同,却都写的极好,顿时在文人之中,分别吸引到了一波拥趸,纷纷写文章应合。
除了这两种观念,还有不少人主动替沈昼锦背书的。
本来沈昼锦这个行为是有争议的,一边是爹,一边是娘……这些文人哪怕为了炫才,也会叽歪两句的。
可有了文豪发声在先,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为她摇旗呐喊,郡主这妥妥是大义灭亲啊。
也就在此时,一辆马车,低调的到了边城。
一进了城门,到处都有人在说着:“‘君不见’先生的文章更胜一筹……”
“诶?”旁边的男子有些诧异:“这么巧?这么多人喜欢师叔的文章呢?”
马车里的人也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看,微微一皱眉,然后下了马车。
男子又听了几句,有些蒙:“不对,什么意思啊?这里怎么会有师叔的新文章?陈丙融是谁?难道有人冒充你写文章?”
余致远倒是挺从容的:“我们过去看看。”
一个城镇的文墙通常不止一个,但大多在四通八达之处,很好找,两人很快就找过去了。
余致远的武道虽然不高,但也耳聪目明,也不用往前挤,只远远看去,一眼就看到显眼处贴着一篇文章。
乍一见,他都懵了。
那笔迹,真的太像他自己写的了,再一看文风……更像了,连一些惯用的词儿都一模一样!!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中庸的人,这文章也写的犀利辛辣,入木三分,尤其里头还引用了两首陈丙融的得意之作,在字字珠玑的文章里,这两首矫揉造作的酸诗真如牛皮癣一样,看着就觉得难受极了,对比那叫一个鲜明。
就更显得陈丙融天天标榜的“文人”身份,堂上大喊的“饱读诗书”,着实是讽刺的很。
反正通篇读下来,余致远当场同仇敌忾了,觉得这文章就像他自己写的一样,对这个陈丙融的厌恶也像是发自他的内心!!
余致远正在反复默读,耳边一个声音划过来:“骄阳先生的文章,远比‘君不见’大气!!”
余致远挑了挑眉,这才把目光转到了另一边。
然后他又看到了另一篇文章。
确实写的好,中正大气,厚重雍容,颇有几分长者风范。
但多读几遍之后,他就觉得,为何他读完之后,并没有对这种“父不教”的悲悯感同身受,反而觉得陈家这几个儿子,真是面目可憎无药可救呢??
余致远一琢磨,忽的忍不住笑了。
他叫了一声:“松寒,走了。”
两人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嘉懿院。
很快就被迎了进去,然后他们就看到自家师祖,穿着浅浅粉色的袍子,雪白的胡子头发眉毛全都编着辫子,系着花花和蝴蝶结,慢慢的走了过来……
其实不难看,粉白色系还怪配的,只是一点也不仙风道骨了啊!!
两人一肚子槽不能吐,只能默默施礼,然后沈昼锦也出来,受了他们的礼。
来的两人,余致远年过四旬,是六代弟子,是她给沈昼眠请来的先生,林松寒的年纪也差不多,是第七代弟子,也是九霄如今最小的一代。
叫林松寒过来,主要是沈昼锦觉得,若真遇上好苗子,要收徒,她的辈份太高了,收太多,对这些老头子们太不公平了,所以叫个人来,专门收徒,传授武道的。
这两人,她也都教了他们传鹤讯的法子,也根据身体情况赐了丹药。
回头还得抽空去一趟九霄山,留守的门人,尤其是三代唯一仅剩的那个老头头,还有四代的老头头,身体只怕不太好了,还得给他丹药,总能延寿几年。
然后余致远迫不及待的道:“不知城中以致远之名写文章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