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响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大忌。
当一把手和二把手争斗之时,
自己竟然当着一把手的面登门找二把手!
那不是找死吗?
即便是找死,也已经没有回头路!
况且自己一直受压于田福生,怕他个毛线?
“是的,我找雷厂长!
今天做村民的思想工作发现了一些问题,想向雷厂长汇报。”
田福生斜眼看雷响。
“阳厂长才是分管蔗区的领导。”
“可是,上午做死者家属的思想工作是雷厂长带的队!”
田福生若有所思,不再说什么,径直往前去。
雷响不屑地看着田福生的背影。
尼玛!
你再怎么欺我压我,我也不会怕你!
更不会站队于你!
雷响走进雷光耀的办公室。
雷光耀嘿嘿笑着。
“雷厂长,刚才在门口被田厂长审问了?”
雷响笑了笑:“你都听到了!”
雷光耀沉吟片刻。
“雷厂长,不管出于公事还是私事,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对你不好啊。”
雷响在雷光耀的对面坐了下来,抬眼看着雷光耀,没有吱声。
雷光耀又说道:“你刚提上来,正是选择站队的时候……”
话音未落,厂办公室主任一头撞了进来。
“雷厂长,厂长让你到他办公室一下。”
雷光耀瞟了一眼雷响:
“好,我马上过去。”
说完,又转头向雷响。
“雷厂长,就这样吧,有时间你再来向我汇报。”
雷响只好站了起来。
办公室主任跟雷响打了声招呼,转身出去。
雷光耀边说边往外走。
“雷厂长,晚上咱们找个地方坐坐。”
……
雷响从一号楼出来,竟然没有遇到一个领导,甚至一个干部都没有遇到。
整个厂子大院有一种沉闷的感觉,似乎还没从桄榔村的突发事件中回过神来。
中午下班,雷响到食堂吃饭,却没有看到田福生和雷光耀。
准备吃完饭,金德彪端着饭菜坐到雷响的对面。
“雷厂长,今天的突发事件耽误厂党委开会讨论你的事了!”
“到时候你帮着追一下,麻烦金科长了!”
金德彪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这个事也不知道折腾到什么时候。
刚才我看到田厂长和雷厂长急匆匆地往外面去了,不会死者家属又闹了吧。”
“应该不会,厂长今天都把他们唬住了,又答应不送殡仪馆。”
金德彪皱着眉头不解。
“这可是刑事案啊,怎么不解剖就处理尸体了?”
雷响把嘴里的饭咽下去。
“那可是赫探长他们的事,他们是警捕,他们知道怎么处理。
金科长,你可记住了,我调整办公室和分工的事,你帮追着点。”
金德彪爽快地挥了挥手,往雷响这边凑了凑。
“没有问题!雷厂长,听说你的那位大领导过几天要到咱们厂考察调研,到时候你得想法子让我在她面前露个脸,说上几句话。”
雷响一怔,那个“大领导”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谁。
金德彪竟然有所指?
见雷响愣着没吱声。
金德彪又说道:
“我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你专门把我介绍给大领导不好。
但你可以利用我的工作性质,把我介经给大领导……”
雷响终于听明白,过几天新任公司总经理要到这里考察调研。
金德彪认定雷响所谓的背后大领导就是新任总经理!
虚张声势的结果并不是什么好事!
雷响懵懵地问道:
“金科长,谁准备来咱们厂考察调研?”
“新来的总经理啊!”
雷响呵呵一笑。
“你怎么就认定我背后的大领导就是新来的总经理?”
金德彪惊讶:“难道比总经理还要大?”
雷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收拾碗筷。
“那可不能告诉你,太张扬不好!
金科长,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看着雷响走出食堂,金德彪自言自语。
“难道他背后的大领导是集团公司的?”
……
雷响回到房间,胡小丫又打来电话,问办公室调整好了没有,他分管什么。
雷响解释说厂里发生了突发事件,只能等事件处理完之后了。
胡小丫又叮嘱了一番才挂电话。
虽然见不了面,听到胡小丫的声音雷响也很高兴,美美地睡了个午觉。
下午上班,雷响思忖着今天雷光耀说晚上找个地方聊聊,他是随口说,还是真有此意?
平时雷光耀对雷响也是若即若离,不亲不近也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