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镇府都可这样,
我们为什么还睁大眼睛?
傻子才这样干呢!”
雷响完全愣住。
阳经海继续说道:
“这些话我不应该跟你说,可你逼我太紧!
记住不要到外面乱说,特别是纪委的人。”
雷响这才明白过来。
每次向阳经海汇报私营糖厂到国企蔗区抢购甘蔗,
他都躲躲闪闪。
每次下村到蔗区都是吃吃喝喝,
跟私营糖厂老板打成一片!
原来隐情在这里!
雷响不得不再次提醒。
“阳厂长,我还是那句话,不出事就好,如果出事你脱不了干系!”
“我也还是那句话,一把手在那坐阵呢,天塌下来有他顶!”
雷响无奈摇头:“你还是分不清责任……”
阳经海端起杯子跟雷响碰了一下。
“雷厂长,你现在已经是厂领导班子成员了,
你来分管蔗区,我相信你会管得很好!”
“你认为一把手会让我分管蔗区?他会相信我?
就凭着他亲兄弟有股份在私营糖厂,
他都不可能让我靠近!”
阳经海神经质地瞥了雷响一眼。
“他亲兄弟有股份在糖厂,
话到你这里就结束了,
千万别给我说出去!”
雷响几杯啤酒下肚,眼睛已是通红。
“咱们酒桌上的话都不是话!
酒桌上说酒桌上丢!”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句,
你一杯我一杯地说着喝着。
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多钟,然后两个人叫了代驾回厂里。
回到房间,已近十一点。
还没坐下,胡小丫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胡小丫的声音很温柔。
“雷响,你在干嘛呢?”
雷响吐着酒气。
“我刚从城里回到房间……想我了?”
平时这个时候,胡小丫基本不给雷响打电话。
现在打过来,雷响有点受宠若惊。
“你到城里来了?怎么不给我电话?”
雷响靠在床上。
“我跟我们的副厂长阳经海到城里的火牛店吃饭。
也不好意思叫你出来。
他专挑牛鞭和牛鞭酒,我都不敢吃。”
胡小丫愣了一下:
“你为什么不敢吃?”
雷响趁着微微的酒意。
“男人吃牛鞭是助性功能的,
阳厂长吃了有老婆配合他发泄,
我可没有,我憋得难受!”
电话那端的胡小丫沉默了几秒钟。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你真不害臊!”
“小丫,我说的是真话!
阳厂长逼问我跟你的关系,我向他坦白了。
他说你不够爱我,甚至不爱我!”
“你真是有病啊,这种事也跟人家说!”
“我喝多了他问我答。
咱们都恋爱八年了,你为什么不让我碰你?
阳厂长说他跟他老婆恋爱二个月,他们就在一起了!”
“雷响,你实话告诉我,你感觉我爱你吗?”
这个问题一下就把雷响问住。
如果说实话,他感觉胡小丫没那么爱他。
可这样的话能直接说出口吗?
听着雷响没有吱声,胡小丫已经得到了答案!
“雷响,咱们结婚吧。什么时候去看房子?”
“这周双休日,你有时间吗?”
虽然首付的缺口还没有着落,雷响还是决定去看房子。
他相信,人到山前必有路!
“有,咱们就双休日去。
还有,你搬办公室了没?”
“没有,厂领导正在调整。”
“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搬?
昨天李叔叔还问呢。
李叔叔说你不能拖,
你要直接找你们的厂长!
你要给自己树威信,别让人家把你看贬了!”
“小丫,你放心吧,我今天刚找过人事科长。
如果明天还没有动静,我直接找一把手去。”
“对,就这样做!什么时候搬告诉我,我要亲自下去给你搬!”
雷响受宠若惊:
“好,我等着你下来!”
……
第二天一大早,雷响在食堂里正吃着早餐。
金德彪端着碗米粉坐到雷响的对面。
雷响打招呼:“金科长,早啊!”
“雷厂长,我再次向领导请示关于你办公室的调整和分工问题。
领导做了指示,今天九点半开会讨论,你一块儿参加。”
“谢谢金科长!让你费心了!”
雷响欣喜万分。
没想到昨天下午的虚张声势,马上就收到了效果!
以后得多总结经验,
针对那些官瘾大的人对“症”下药,
以保证自己的地位和享有的权益。
金德彪把头凑近雷响。
“雷厂长,有机会你在那位大领导面前给我说上几句好话!
或者有机会,帮我请他出来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