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渭也气得深呼吸了几下,几乎有点呼吸困难。
“我才是不该管你!任由你自生自灭才对!”他道,“你喝醉酒给我打什么电话!还和我说家里闹鬼又进贼,我才是不该管你!”
“我又没有求着你管我!”季司温有点尴尬,但还是怒气冲冲道。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秦以渭冷笑,“季司温,我倒是没看出来,你居然有这么深的心机,从喝醉酒开始,都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吧,什么闹鬼,什么家里进了人,都是你编的!也就是我蠢,才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如果当真是那样的话,她怎么敢大晚上的跑出来,来到他住的这里?!
“你当然蠢!全天下的蠢人加在一起也没有你蠢!”季司温和他对吵。
她的胸脯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极。
你要是不蠢……你要是不蠢怎么会喜欢姚婉茹那种人!
怎么会不认你自己的亲生孩子!
你当然蠢!
蠢到无可救药!
秦以渭无故被骂,骤然拧眉,缩了缩眸子,眼睛里一派冰冷。
“季司温,”他咬牙道,“不管你说什么都没用,ciya那边的条件,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也不用想什么办法了,什么办法都没有,讨好我也没用,骂我也没用,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我从来不会做亏本的生意。”他的眸光冰冷,寸寸冰封人心。
季司温骤然打了个寒噤。
“秦以渭,对你来说,生意就是最重要的吗?”那一瞬间,她的眸光里似乎有几分哀伤。
秦以渭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探寻。
他想,这不过又是季司温新的把戏罢了。
“对,”他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点头,“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孩子,对我而言,都十分不重要,根本无法和生意相提并论。”
后面的那句话,他也不知道是在让季司温死心,还是在警告自己。
季司温眸子里的光一瞬间黯了下去。
外面的天色更黑了几分。
月亮已经沉了下去,而太阳还未升起。
破晓时分,天地之间几乎没有一丝亮色。
季司温抬起头来,浅笑一声,“好,我知道了。”
那一刻,她的笑容美丽又让人心疼。
像是红色曼陀罗撕碎的花瓣,精致玉石砸开的缺口。
破败又让人触目惊心的残缺美感。
她抬眸,看着厨房自己准备好的饭菜,只觉得讽刺。
但她还是轻扯唇角,浅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留秦总,外面雨已经停了,秦总请自便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秦以渭拧眉。
“什么什么意思?”季司温抬眸,“难道秦总说了这许多话以后,还指望我留您吃完饭再走吗?”
“什么叫你留我?”秦以渭往四下里看了看,“走的不应该是你才对吗?”
“哈?”
季司温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无语。
“秦总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我给你挨家挨户讨药,给你扎针做饭都是我自作多情,我也还没上赶着到让秦总住在这里,我自己去流落街头的地步,再说了,秦总不是就住在9号吗,离这里也不远,麻烦快点走吧,我还想把这屋子清扫一下呢。”
言下之意,你待过的地方,我觉得脏。
秦以渭拧眉,“这不就是9号?”
季司温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了,“这是6号!9号在这片花园对面的前面再往前那一栋!”
“不可能,我明明看着这上面挂的是9号。”秦以渭道。
“那是因为有颗钉子掉了,所以6变成了9,”季司温不耐烦地解释,然后忽然一愣,“等……等,那也就是说,这两天,你都住在这里?”